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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滢悄悄挪了过去,没叫船舫仄歪,她见圣上与自己赌气时冷峻了神色,便凑上去和他说话。
“七郎待我最好了是不是,哪有和主君去山庙求子,反而路上就闹脸红的?”
这船中人说话是带了京城口音的,船夫听了以为他们京城新来的达官贵人,轻声一笑:“娘子要是求子心切,不如去大相国寺拜千手千眼观世音,小庙恐怕不大灵验。”
圣上听了这等僭越的言语也不动气,反而笑吟吟地同船夫说起话:“神佛若有灵,也不在寺庙香火鼎盛与否,而在人心诚与不诚,我家娘子甚少出来走动,今日只是带她来瞧瞧外面的庙会,与我玩笑罢了。”
“若说要向神佛祈求庇佑,我们也只好求一求家母康健罢了。”
船夫也知道有些贵族人家避讳在外人面前说这些生育上的事情,见贵人不愿意同他搭话,便知趣地去摇船桨,不再理会船中人了。
不过这个男子口气倒是很大,人除却健康之外,还有许多功名利禄,金银美色值得人去追求,但是这位却说得仿佛这些都不重要。
圣上与船夫说了几句,方才惩罚一般捏了捏她腰间软肉,低声同她道:“你要求子,还不如来多求求郎君,平日里像条鱼似的滑手,到外面反倒上心,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我在家里的时候怎么不上心了,非得叫七郎日日近身才好吗?”云滢同他附耳低诉,既然要控制着声音,那便有些底气不足的断断续续,“这两日心口处胀得厉害,还不知道是谁做下的好事呢!”
圣上知道那是她还没过停止生长抽条的年纪,发胀也是因为女子自己的缘故,但是这些怎么好叫旁的男人听见,幻想嫔妃的身子,便也不再和她逞口舌之快,轻哼了一声,转头去看窗外。
云滢却难得驳倒圣上,见他生气也不害怕,反而十分自得地欣赏起身边的男子,甚至趁着他不在意,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等到圣上回头怒视,才忍不住轻笑,附耳与他私语:“七郎别那么小气,我还小,你就让着一点我嘛。”
只因为这一句,前头的那些拌嘴便烟消云散了,圣上拿她也没什么办法,甚至到了庙中,还是依着她求了一幅送子观音的画像,并上一些端午节的平安符,才教她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圣上同嫔妃私自出宫这种事情也只能偶尔为之,云滢也晓得其中利害,因此也不同别人说起,她同圣上在明光堂住得久了,也有些山中不知岁月的意思,瞧见街上已经开始卖五彩丝线,才记起皇后吩咐的端午家宴,打起精神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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