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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烟瞧着雪白肌肤上红红的一道,虽然看得出伤口不深,但是也叫她三魂飞了七魄,她面容上满是惶急,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谁这般胆大包天,敢损伤娘子玉体?”
她弄出来的伤口太浅,根本没流多少血就自己停了,连止血的纱布缚带都没用上,只不过是看着有一点吓人:“当然是我自己弄的,剩下的还有谁敢?”
云滢见林芳烟仍缓不过来神,不免笑了一声,附耳与她低言了几句,才叫林芳烟的眉头稍微舒展一些。
“娘子要是存了这份心思,就该划手腕才对,您划这里,有谁瞧得见?”林芳烟瞧着她的臂膀,人都要心疼得受不了:“官家这些日子万一召寝,娘子还怎么过去侍奉?”
“我为什么要划手腕,那岂不叫人知道了?”云滢将衣袖放了下去,神色淡淡:“太后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划得不深,必然能瞧出来我是在做戏,划得狠了,就是玉肌膏也救不回来这道疤。”
她本来就不大相信人||肉入药的事情,可能太后与圣上也不会相信,云滢自恃美貌,又看重自己的肌肤,服侍皇帝的女子身上不能留疤,那便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得藏着掖着一些。
太后本来对她的印象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有些话说的不好,她是不会信的,露马脚露得太快,反而弄巧成拙。
她身边几乎没有信得过的人,岫玉、兰秋和蕊月都是入内内侍省选出来的,并没有一个人是从一开始就同她一条心的。
说她们不好也不对,皇帝吩咐入内内侍省选出这些人来给她,也是不想有别的人趁机往会宁殿塞些不该有的人。
不过这也有个不可避免的问题,这些人听话怕也不是听她的话,会宁殿有些风吹草动,圣上其实都会知道的。
她可以在天子的面前玩弄一点不逾越底线的小心机,让人一看就破,但前提是那全都是为皇帝好的,而不是她为了宠爱利欲熏心。
原先会宁殿里点的都是名贵的香料,如果不是因为圣上,她其实不大能领略“四弃香”这种流行在穷酸书生间的廉价熏香——甚至那些廉价易得的原料都不能称之为香料。
依照圣上往日的品味,固然也不见得太喜欢这种香料,只是因为那是她难得委屈自己心意,顺应节俭之风鼓捣出来的东西,天子熏染后难免往前朝去,大臣们闻到了自然会晓得这位内廷的娘子有多贤惠。
有些话有些事,不该她自己去说去做,那样太失于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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