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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滢不理会他的打趣,她本来就是被人藏起来的姿势跪坐在皇帝身前的榻上,一伸手便能环住皇帝的腰身。
她趁宫人们不注意,起身亲吻了一下圣上的颈处肌肤,笑着撒娇道:“我听人说官家为了追封我家里人和前面大臣生气了,您怎么不和我说呀?”
“官家,原来宫里的旧例,是不允许追封嫔妃母族的吗?”
皇帝就知道韩国夫人得同云滢说这些,因此也并不意外,他淡淡睨了一眼怀中的人,“不然呢,你以为他们吵来吵去是为了什么?”
第44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内侍躬身上前, 双手替换了皇帝手里已经染上墨汁的脏帕子,重新送了新的来,皇帝也不假旁人之手, 耐心给她擦干净了才又叫人再替换一条。
云滢闭着眼享受着圣上的服侍,皇帝挡在她身前不叫外人瞧见她的狼狈, 她也便能放心地揽住圣上的腰身同他说些话。
“官家怎么不同我说过相公们吵您的,”云滢瞧不见他面上神情, 但也能听出他语气里并不反对韩国夫人同自己说这些的, “要是官家同我说了, 我便不要那么多封赏了。”
“他们吵他们的,朕说来扰你做什么?”
圣上轻抚着她脑后的青丝, 荫封嫔妃家族的事情与前朝后宫都有关系, 这些都是同云滢切身相关的事情,说一说也没有妨碍:“文人的笔狠, 写起文章或直或隐, 你这点胆子也便只好倚仗着朕在福宁殿里闹一闹,听了只是徒增你的烦忧,又帮不上什么忙。”
皇帝受天下人的奉养, 同时也无可避免地要被人监督指正, 圣上从前并没有这样为人破例过, 臣子们习惯于皇帝对嫔妃母族们中规中矩甚至略显淡漠的态度,皇帝骤然抬高了云氏的出身, 还是有些不大适应的。
这些恩典原本就是圣上自己定下的意思, 朝堂上的波澜和她也没有关系,云滢在福宁殿里闹也只是两人之间的事情,臣子们的那些话听了心堵,她一个弱女子听了还要害怕惶恐, 何必说与她知晓这过程中的艰难,教她晓得最后议定的结果欢喜一场也便罢了。
“谁说没有用处的,”云滢等圣上坐在榻上后才叫人撤了这一桌杂七杂八的书籍,倚在他怀中道:“官家是因为我才受前朝相公们的聒噪,凭什么叫您一个人受着,我听了之后也能分担一些您的怒气,这还不好么?”
她将头轻倚在天子肩头,他身上的香气不似“禁中非烟”,也不像是出尘香,闻着质朴,却莫名叫人喜欢,“气大伤肝,官家本来就在福宁殿中久坐,平素大臣们又爱说些不妥的话惹您不高兴,若官家说与我听,能叫您少生些气,我受着也就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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