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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也不尽然,皇帝怕她害羞,云雨巫山时从不叫宫人们近身伺候,那等女郎婉转求饶的声音合该一人听取,但是在宫人面前亲昵也是无所谓的,主子们犯不着为了侍女和内侍在场而觉得说话不自在。
可要是当她是云滢的亲眷,当着云滢的面罚她或许也会令人有唇亡齿寒之感,圣上将那沾过地毯的菱袜褪下搁置到一边,笑她气量狭小:“朕真是将你惯坏了。”
她是没有见过自己大发雷霆的模样,才会觉得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都算得上是训斥。
但只是这轻轻的一句,就惹了云滢颊边滚了许多眼泪下来,她不太喜欢云佩方才跪在地上的样子,总觉得那和自己当初有些相似。
对于宫人而言,帝后的一句话就足以叫人难堪,这一点时不时就会被翻出来,提醒她一遍。
她现在是愈发的不肯受委屈,又是被人揽在了怀里轻声安慰,愈发有恃无恐:“她是同我说着玩的,我要是生气自然会自己罚她,您装作听不见不好么?”
江宜则觉得他见过云充仪已经很多次了,但每一次都叫他有新的害怕,圣上见她生气才这样随口敲打两句就放过去,难不成还要陛下过后再吩咐云女史到福宁殿受训吗?
“即便是你的姊妹,又怎么能教唆你做事情?”
即便是她的玉足十分干净,但圣上抬手去擦她眼泪的时候还是吩咐内侍先递了帕子净手,才去触碰她颊边被打湿的肌肤:“倒是朕小瞧充仪的气量了,原来人同你说养个姑娘在身边的时候,阿滢也只是面上说着不高兴,心里面一点都不气的,对不对?”
云滢没想到皇帝不来哄她,反而拿这样的事情来逗她,眼泪都渐渐停了,她闷着声音枕在圣上的肩头:“谁说的,我当然不高兴了,我才不要将官家推给别的人呢!”
她气鼓鼓地环住了天子的腰,说起话来却是轻声软语,像是极依赖他一般:“官家把书全拿走烧了,也封了新的娘子,圣人还要挑选新人入宫,娘娘罚我您也不管,我真的怕极了。”
圣上喜欢她这样全身心的依赖,但是想想接下来要说的话有损她在福宁殿内侍面前的颜面体统,还是吩咐人都下去了才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亏你还有脸说那些书,都把你教坏成什么样子了?”
“那官家不也喜欢的么?”云滢鼓起勇气在他耳边反驳,她低下头去服侍的时候圣上虽然言语上严厉,可实际的反应比平日激烈得多,“再说我不去请罪,还不是因为陛下缠得人抬不起手臂了,我又睡了半个时辰才好些的。”
云滢这些叫人脸红心热的话让圣上略有些头疼,她本来就高兴得很,就是自己不这样行幸,她也不会去向皇后请安的。
然而这些都已经发生过了,他也不愿意去计较谁对谁错:“封钱氏为乐寿郡君是皇后的意思,朕想着封赏的嫔妃众多,随口便也应了。”
“你要是觉得无聊,朕再让内侍去给你寻几本好看正经些的演义小传,那些东西不许再沾了。”
钱氏是皇后引荐的那个养女,皇帝不知道她的姓名,等到见了册封的旨意才记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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