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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并没有回答楚悦的话,从进屋后,他始终低着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爷爷很快找来一套旧衣服,是楚悦去年的校服,楚悦开始长身体,去年的校服已经小了不能穿。
爷爷将衣服递给男孩,男孩没有接,爷爷又哄了两句,对方就跟个木头似的,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爷爷实在怕他着凉,便亲自动手去脱他的衣服,男孩挣扎了几下,力气敌不过爷爷,两件梅菜干似的上衣,很快被爷爷脱下来了。
借着烛光,楚悦看到男孩瘦骨嶙峋的身上,有着累累的伤。
青青紫紫的,像被殴打过的伤。
爷爷也看到了,倒抽口冷气,“老天,怎么被打成这样,小孩,这些是谁打的?”
男孩依旧是个闷葫芦。
没等到回答,爷爷又伸手去扯他的裤子,下半身也全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的,触目惊心。
楚悦不仅看到伤,还猝不及防看到女孩不该看的东西,她吓一跳,忙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顺带背过身去,恼羞成怒道:“爷爷,我要长针眼啦!”
爷爷这才想起来孙女还在旁边看着,忙又将男孩的裤子扯上来,将衣服塞进他手里,强行将人带去一楼的厕所,将他推进去说:“先洗个澡吧,洗完出来再说,会开热水器吗?只要扭一下这里就行。”
楚悦脸颊滚烫,明知道不该去想,但刚刚看到的画面,却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爷爷在厕所门外听了一会,没听到里面有动静,便推开门看一眼,男孩就站在花洒下发呆,爷爷叹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等爷爷再将人带出来时,男孩终于变得干净清爽了,楚悦终于能看清对方的模样,不过烛光不是很亮,男孩子的五官看不太真切,只觉得那双眼睛始终很明亮,透着股野性,像在野外长大的小孩,没有家人,没有家。
但这只是楚悦当时的想法,男孩其实是有家的,还有名字,叫秦枭,爷爷说那是一种很厉害的鸟。
秦枭看起来很小,其实比她还大一岁,奶奶说,因为没营养,所以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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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完全平躺在沙发上,陈聪已经不在客厅,应该是回房间午睡去了。
四周很安静,楚悦维持着平躺的姿势,盯着天花板发呆,她刚刚好像做了个梦,小时候的梦,梦里有爷爷奶奶,还有秦枭。
楚悦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因为只要有爷爷奶奶的梦,都是美梦。
梦里的秦枭,真的跟今天遇到的陆远川很像,区别只在于,一个是少年人,一个是成年人。
这世上,真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因为答应学姐要去给她当助理,楚悦便没再看招聘信息,之前两家联系她的律所,她也推了,准备好一份资料,好等星期一过去交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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