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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十一道伤痕愈合前,他被指派去阿兹卡班监督一项任务,销毁食死徒曾被囚禁的资料。那是他加入食死徒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罗恩·韦斯莱。
他背对他躺在单独的囚室里,蜷缩着。红发被灰尘染成一种晦暗的橘色。单薄的衣料上顶出一个个小的、脊椎的节。现在是冬天,摄魂怪使阿兹卡班又比别处更冷,然而男孩并没有发抖,他一动不动。
“……这是被允许的吗?”他的骨头生疼。“如果他在行刑前死了,你们谁能负责?”
囚室被打开了,摄魂怪们接二连三地离去,无言地表示对他的服从。如今他的家族俨然是威严的象征,正如从小他一直渴望的那样。
他走进囚室,缓慢地跪在男孩面前。
也许是感觉到气温的回升,男孩的身体颤了颤。德拉科手腕上的伤痕隐隐作痛,他的手离男孩只有几英寸。几英寸之外是天堂,亦是地狱。是风雪中垂死者捡到的一根木柴,远不够他取暖的,可这根木柴却燃起了他内心回光返照的热。眼泪和血液在体内冒着气泡,所有能够证明他生命的东西短暂地苏醒,他握住了男孩的手,将他翻转过来。当他尝试把他抱上膝头的时候,他惊讶他变得如此之轻,好像他生命中从未拥抱过这么轻盈的东西,原先丰实的血肉、骨骼融化成一团羽毛,温柔地贴着他。
他吻他干涸的嘴唇,紧闭的眼睛和额头,将头埋进他颈侧。恍惚间他意识到自己再也不可能闻见肥皂的清香味,从陈旧的衬衫衣领下渗透出来。肥皂和衬衫都是死物,是他怀里的人赋予了它们绝望的内涵。罗恩·韦斯莱能够毁掉的东西太多了,他永恒地改变了他的生活,通过彻底掏空一些字眼的意义,比如爱情。这种毒会继续蔓延下去,蔓延至婚礼、家庭,蔓延至香槟、摇篮曲。
他点燃魔杖为彼此取暖,同时将他抱得更紧一些。他上一次这样抱他是什么时候?他记不清了,或许根本没有。他们的争吵从一年级开始,纠缠从五年级开始。在级长盥洗室的第一次擦枪走火就是愤怒与挑衅的产物,直到他们在有求必应室分享唾液和身体,也总是争抢着、抱怨着分头离去,小心避开那些多余的步骤。他们都有太高的自尊,发誓在对方越界前绝不犯错。游戏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延续,直到罗恩·韦斯莱触碰德拉科最深的底线。
“求你,德拉科,不要去当食死徒。你会害了你自己的,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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