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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困的。

对面的秦夜天没有接话, 只是从案几上拿起酒坛斟了一杯酒。

元嘉:“!”

咸鱼受惊。

这可是珊瑚给她酿的酒, 她的生日贺酒,就这么一坛, 她自己都没舍得喝完呢,怎么能让他喝?

“哎,说话就说话,你别喝我的酒。”

元嘉伸手拽着秦夜天手里的酒盏,不让他往嘴里送, “只剩半坛了,是我留给珊瑚的,你别碰。”

秦夜天:“......”

他是瞧上了一只貔貅吗?

秦夜天瞧了又瞧面前带着几分醉意的元嘉, 有些好奇一年春了。

这酒太贵,他一般不喝,从宫里拿出来便高价“卖”给洛京的冤大头。

当然,更缺德的事他也做过,把里面的酒倒了,换成普通酒,照样叫价万金,那些有求于他的冤大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把银票奉上,看假酒的目光像是看到了免死金牌,仿佛给他足够的钱,便能让他饶他们不死。

可惜他这个太爱钱,见冤大头给的多,便觉得还能给更多,大手一挥,让秦四带人抄家。

杀鸡取卵这种事,没人比他更熟悉。

一年春对于他来讲,不过是个试探冤大头是否有钱的引子,他从未喝过,自然不知道什么滋味,这酒的后劲这么大?能让把一圈库罗人喝趴下的元嘉半坛子没喝完便醉成这样?

他只是听阿娘曾经讲过,说这个酒与烤肉最配——当年他的便宜爹就是用一年春打动的他阿娘。

想起阿娘谈起一年春时的恬淡温柔,再看看此时面前的元嘉,秦夜天眉目舒展开来,懒懒笑道:“公主喜欢这个酒?”

“当然喜欢。”

元嘉不假思索道:“这可是珊瑚特意给我酿的,就这么一坛,你不要想着喝它,这是我的。”

说话间,还伸出两条胳膊抱着酒坛,像是生怕秦夜天会抢她的酒一样。

秦夜天:“......”

气笑了。

“珊瑚酿给公主的?”

秦夜天把酒盏从她手里拽出来,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公主身边的侍女倒会给自己揽工,这个酒,是昨夜本侯送给公主的,名唤一年春。”

元嘉:“......”

就很气!

不知道是不是太困的原因,元嘉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不大利索,“你说谎,你送的酒我怎么敢喝?你的那壶酒我早就让珊瑚处理掉了。”

不仅喝她的酒,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简直不能忍,“我还让她扔得远远的,不要让酒味熏到我,更不要让我看到酒壶的碎片。”

“因为我呀,看到就觉得讨厌。”

她竖起一指,直指坐在对面的秦夜天,大着舌头道:“我,元嘉,讨厌你。”

秦夜天:“......”

突然不气了。

刚刚入秋,天气尚未完全转凉,酒后的人本就有些畏热,元嘉穿的又是纱衣,身体稍稍有些发热,她便把最外面的那一层纱衣脱掉扔在一旁,此时穿在身上的,除却漆红色的抹胸外,只剩下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并百花穿蝶裙,酒喝得多,便不免容易出汗,纱衣纱裙本就薄,被汗浸湿后,便贴在盈盈如玉的肌肤上,与不穿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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