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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
秦夜天:“......”
大概是她这话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好一会儿,她才听到秦夜天的声音, “你会怕?”
“当然会。”
她答得不假思索。
“怕什么。”
秦夜天的声音莫名有点哑。
大概是溺水后遗症,她又没有想多,便道:“您这种人都会喜欢人了, 这难道还不可怕吗?”
说实话,她觉得秦夜天心里不是一般性的没点B数,“你残忍,你嗜血,你好杀,你还贪权好色不择手段,连我和亲的嫁妆都敢扣押,就这你还觉得世人误解你,世人都是俗人,他们不配评价你。”
“劳烦你高抬贵手摸着你为数不多的良心想一想,你自己做的哪件事不是存心找骂的缺德事?”
“还有,不要跟我来强取豪夺这一套,我不吃。”
阴阳怪气的话一旦说顺了,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喜欢就喜欢,睡觉就睡觉,好好说话很难吗?”
刚才的轻啄他脸颊,其实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势不如人,索性躺平。
怕秦夜天不信,她又亲了一下他侧脸,“你看,我也亲你了,我也喜欢你了,咱们就按照流程办事吧,别整那么多幺蛾子,你不累我都累了——”
捏着她下巴的手陡然收紧,让她几乎说不出来话,低低的笑声像张满的弓,出鞘的剑,“公主的喜欢好生廉价,前日喜欢林景深,在第一楼哭得梨花带雨,昨日又喜欢斐文彦,与斐文彦在遗风楼相谈甚欢,今日却又说喜欢本侯。”
“呵。”
“公主叫本侯如何能信公主的喜欢?”
元嘉:“......”
仿佛真有那个大病!
一边说喜欢她,一边又不让她喜欢他,这人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
他的手捏得紧,她说不出反驳的话,但他的拇指却在她嘴角,她张嘴狠狠咬上他手指。
“啧。”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甚至还笑出声,微俯身,几乎与她脸贴脸,“公主当真牙尖嘴利。”
血腥味在她口腔蔓延。
身体比大脑更一步做出反应,她胃里开始翻腾,她疯狂干呕。
捏着她下巴的手终于松开。
身体失去支撑,她几乎瘫倒在枯草上,一只手扶住她肩膀,却被她用力甩开,她侧靠着身后的山壁,吐得昏天暗地。
她还未来得及吃晚饭,自然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全是胃里的酸水,又苦又涩极其难受。
这种情况不知道持续多久,她口腔里的血腥味终于被冲刷干净,胃里的翻腾渐渐恢复平静,她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背抵在石壁上,如濒死的鱼儿一样在喘/息。
垃圾秦夜天真的不做人。
她再一次坚定自己的信念。
好不容易恢复体力,她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抹额,视线刚重现光明,清冷的月光都显得有些刺目,她刚才干呕的时候又有大量的生理性眼泪堆在脸上没有干,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颇为狼狈。
但她从来输人不输阵,把抹额丢在秦夜天怀里便开始破口大骂,“秦夜天,你是不是有病?!”
大概是脸上挂着泪,再激烈的话都显得没气势的缘故,她的国骂让秦夜天面上毫无波动,只是挑眉瞧了瞧她微红眼睛,从湿漉漉的袖子里拿出一方同样湿漉漉的帕子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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