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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母听出儿子的异样,急切地问:“小桎你怎么了?喝酒了吗?”

  确实是喝了, 心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要是喝酒能解决问题就好了。”桑桎一只手扶着落地窗,眼睛像是失去了焦距似地看向满城的万家灯火,“妈,你转告桑正远,司徒南不稀罕进他桑家的门,让他放宽心。”

  桑正远,他的父亲,他却连一声“爸”都不愿叫。桑母的叹气声从话筒那边传过来,声音里更是带了哭腔,“小桎,你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回来了吗?”

  这一辈子太长了,桑桎无法预料最后会怎么样。

  他听不得母亲的哭声,径自挂断了电话。

  相比桑桎的痛苦与矛盾,盛远时当然也有属于他的苦恼,倒不是不能承受南嘉予的奚落,毕竟,你再优秀,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喜欢人民币一样喜欢你,尤其爱情这种事,从来也不是以优秀来衡量。再者就是,对于人家而言,你只值盛远时三个字而已,人家认识你是谁啊?凭什么捧着外甥女往你跟前送?思及此,盛远时也就觉得,南嘉予的反应,是最平常不过的,而他也是能够接受的,只是——

  当南庭以上洗手间之名追过来,低低地说:“对不起。”时,他心里是真难受。

  当年,她选择离开他,重逢后,在认定自己有错的情况下,她都没有向他道歉,如今,却要为了南嘉予和自己说“对不起”。盛远时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对不起什么?不需要。”

  南庭都快哭了,“可是,小姨故意给你难堪。”

  “又没打我又没骂我,就是问问我的基本情况,叫什么难堪?”他回身看看气鼓鼓的乔敬则,笑了笑,“再说了,又没外人。”

  南庭替他委屈,“她那样,比打骂还让人难受。”

  “谁说的?”盛远时逗她,“你七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骂的吗?”

  乔敬则在这时“切”一声,“别说大话,现在能打骂你的人就出现了。”

  回想被叫“盛老七”那一刻的尴尬,盛远时的声音不自觉沉下来,“我等会再和你算账!”然后就要送南庭下楼,“回去吃饭,好好的,不许和小姨较劲。”

  南庭像个孩子似地不肯走,“我不想理她了。”

  “你必须理她。”盛远时半拽半抱地把她带到楼梯口,“我对小姨而言只是陌生人,她对我不热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要是因为这样和她闹脾气,让他接受我就更难了,懂吗?”

  “可是……”

  “没有可是。”盛远时好言好语地劝,“她是长辈,有她的道理,我们不妨先听听她的想法,再对症下药,况且今天见面的时机也不对,我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总要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

  相比盛远时的成熟,南庭多少有些冲动,好在她听盛远时的,没有继续执拗下去,老老实实地回去吃饭了,虽然面上还是能看出来在闹情绪,却没有再提盛远时。这顿饭,也算相安无事。

  至于楼上那二位,盛远时肯定是没什么胃口的,乔敬则本来就因为齐妙憋了一肚子火,后又替兄弟抱不平,“长辈了不起吗?给谁下马威啊,外貌人品,工作人脉,家世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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