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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微微驻足了一会儿后姚珞看着在门外守卫的兖州军和他们点了点头,趁着没人注意出示自己的姚字令牌然后偷偷溜了进去。也不知道是恰好还是她确实好运,正巧就听到了郑玄每五天一次的大课。
稍稍环顾四周时姚珞就看到不少人手里还是竹简,但也有些穿着华贵的已经用上了白纸。课堂的两边不算泾渭分明,每个人都更专注于郑玄的讲课。郑玄讲完一段后拿起手头竹杯想喝口水,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教室里多了个人。老爷子猛地挑了下眉,随即放下水杯又换了个话题。
“接下来也别听我讲了,我想来听听大家的说法。”
看着廪丘学子似乎都并不惊愕,姚珞坐在角落里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就听到郑玄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今日辩论论题为,三从四德。”
“……”
好你个老爷子,够狠啊。
想到这两天似乎廪丘城中确实议论纷纷的话题,廪丘学子倒也并不是很奇怪郑玄会把这个拿出来讲。要知道在之前郑玄就对“三从四德”提出了与班昭不同的看法,后来看着他学生姚珞,倒也并不奇怪这位老师会这么想。
但这样问题也来了,是跟着郑玄的想法走,还是跟着班昭的想法走?但如果说用班昭的论点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从”了一个女人的观点,反而会被另外一方笑着说“你不也正是‘三从’”?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只是郑玄一直都没有表达出态度,莫非是因为和如今的姚别驾想的不同?
姚珞坐在角落里也没人注意来找她,她乐得在旁边听各种各样的论点。只不过有些出乎她意料,大部分衣着华贵的学子更认同郑玄与蔡琰,而大部分用着竹简衣着略显贫寒的,反而去赞同“从”为“遵从”。
有意思,上层阶级反而不希望束缚女性,因为他们家中多有女性,并且女性一般也会执掌事务,并不希望女儿因此受到束缚。但布衣阶级却是因为大概率只能供养一人,因此自然而然视女性付出为理所当然。不过就算如此,两边分成大概也是三七开左右,最大的教室里的一百人,倒是两边分成了大概四十对六十的模样。
有意思,真有意思。
把自己挪去另外一边,姚珞津津有味地听着两边的说辞。其实两边也各自有各自的道理,一方提出女无知识遵从有学识的夫家理所当然,另外一边的姑娘们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另外一边说着妻子辅佐,丈夫需得尊重女子,另外一边又嘲讽若是尽信辅佐而不知自己判断,此子也无大才。
郑玄看着姚珞在旁边吃瓜看戏很开心的样子手顿了顿,等到两边停了下后笑着开口:“双方都有道理,我有点想问问那位一直不说话的学生,你怎么不参加讨论啊?”
“……”
哎哟我的老爷子,有必要么?当年在东莱杠得还不够,现在让一百个人来互相抬杠,还再让我来掺一脚,真就是休沐多闲情逸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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