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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姚珞则是帮忙检查了所有乐营已经写完的故事,找了个时间与叫上了余纵一起猫在人群里听赵姯说被她改过润色之后的《打金钗》。
“先生,虽然这故事框架不是您定的, 但什么词啊曲啊都是您改过的,您怎么不去说啊?”
“总不能一直都是我去啊。”
知道自己迟早被火眼金睛的济南群众给认出来,姚珞索性也没有化妆,直接就坐在台下啃着许掌柜的糕点:“乐营算是我最早创起来的一营,练了两三年也差不多可以出师了。再说丽心也算是我之后大家都认可的说书人, 为什么不能让她来说?”
丽心是赵姯的字,“姯”本意为女子容貌妍丽, 这个字还是姚珞帮忙给她取的。台上的赵姯也不慌,在说书之前抱着她的三弦与所有听众微微鞠了一躬,随即才开口, 声音虽不像姚珞那样能传得远,但也格外有种坚韧感:“今日说新本《打金钗》,首演还望各位海涵。”
首演?而且是新本??
全靠着以前姚珞说得段子过活的济南人瞬间振奋起来,但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挑剔。姚珞一开始说的故事其实对比下也没有很好听, 但那个时候就她一个人说,因此大家都挺爱。随着年龄增长再加上姚珞本人技术也在飞速成长, 现在济南人的口味硬生生被她带上了好几个台阶,一下子有了挑刺观众那味。
赵姯先伸手调了调弦,旁边坐下的另外一名说书少女对她微微点了点头,两个人并没有开场说出定场诗, 而是调整了声线做粗哑状,不做开头介绍也不做人物叙述,而是压低声音做出男声模样,用了一段对话伴随着两人错杂而又凌乱的弦声直接开场。
“我为西城打金匠,从来都是本分老实又认真,客人无不夸我手艺精。你们这些人,何故抓我!”
“我知你为打金匠,上有师父老金人,又娶师妹美娇娘。如今却看你形色诡异,又带着一大包裹,若为打金匠,又如何身在城百里外?莫非,你是个探子?!”
两个人一个声音暗哑一个清亮,在对方开口时另外一个弹拨着弦,高低起伏瞬间营造出急迫的氛围感。如今正是战乱时分,“探子”这两个字让所有人都被这个开头吸引了过去。而姚珞与余纵先扫了眼全场,然后同时低笑起来。
虽然只是一个试探,但他们可想不到效果这么好,台下还真有几个探子。这些人心理素质也差,台上两个人说着“探子”这两个字时还刻意拖长了音百转千回,弦音嘈嘈就是不说下文,让他们全东张西望表情紧绷,反倒是一下子暴露了。
“盯住了?”
“先生放心,早盯住了。”
出来听个书都能抓住几个探子,这是什么效率?
台上的赵姯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与搭档一起停下,一手把着三弦,一手拿起桌边响木轻拍。脆响在旁人听来是开场,在探子们听着,却像是暗号。
“诸位听众,今日咱们来讲讲旧年济南城中一桩奇事。正所谓女子十二而钗,十五及笄,一辈子都离不开钗环一事。城中打金人众,各个都有自己独门诀窍,钗环之争也有常起。有户打金人恰与金同名,就日日干着这营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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