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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进见, 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痕。

皇帝先前便也发现过太子的脸上有些淤青,先前问他的时候,太子只说是给叭儿狗不小心捶的。

这话小孩子也不信, 皇帝当然也知道他又在胡说八道。

只是皇帝并没有追问。

毕竟太子是去过豫王府的, 还能有谁敢伤着他?

当时皇帝心里还有些生气,觉着豫王有些太过分了, 不管怎样,太子都是储君,而且还是他的兄长,他居然敢动了手了。

所以在传豫王进见的时候, 皇帝心里还是想着要好好地教训一番豫王的。

直到看到豫王的瞬间,皇帝心里哑然。

太子的脸若是给叭儿狗捶的,那豫王的脸, 就是给虎狼拍的那样。

豫王又是个不禁打的,嘴上, 脸颊上,都是肿着,嘴唇破了, 虽然早已经把血渍擦拭干净,但那种前所未有的狼狈不堪之态,却遮不住。

何况只要细看,就能看到他领子掩映下面脖子上那紫红的掐痕。

因为这严重的伤,皇帝的心顿时又偏向了豫王, 心想这太子也太过分了!去要个人而已, 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皇帝明知故问地。

豫王顿了顿,说道:“是儿臣有些言差语错,惹怒了太子殿下。”

这就看出两个人的脾气之不同了。

豫王规谨, 一句话便说明了缘由,断然不会像是太子那么玩世不恭似的说什么“叭儿狗捶的”。

有时候皇帝觉着,自己很该多偏疼豫王一些。

因为豫王绝少冲撞皇帝,很少惹他生气,办事又稳妥可靠,而太子则正好相反,时不时地就要招惹皇帝,每每把皇帝气的要厥过去,而且所作所为又是常常地惊世骇俗。

可偏偏地……

皇帝为自己的偏心觉着惭愧,他暗叹了声:“怎么也不好生料理料理?可有妨碍?”

“父皇放心,儿臣并没有大碍。”豫王沉静地回答。

皇帝唤了魏疾来:“去拿点凝玉膏给豫王。”

豫王却躬身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倒是父皇传召儿臣,可是有要紧事吩咐?”

在进宫的时候豫王就猜到了,皇帝自然是为了宋皎的事情。

之前在王府,太子前脚走后,豫王凝神静想,隐隐地已经咂摸出一些意思来。

魏疾去而复返,将一盒生肌消淤的凝玉膏呈给豫王。

豫王其实不缺这个,但这是皇帝的心意。他双手接过,朝上谢恩。

皇帝这才开了口:“你先看一样东西吧。”

他一抬手,魏疾上前将桌上的一份折奏拿了起来,走到豫王面前。

豫王接了过来,看了片刻,他的脸色没怎么变,心内却仿佛被什么刺了刺。

“这是,太子先前从西南急送回来的。”皇帝缓缓说道:“那些作乱的人,口口声声说是要杀太子,辅佐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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