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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藻道:“之前因为一口气处置了十几个朝中官员,引发轩然大波,那会儿舅舅还替他说话呢,谁知他竟反口要咬我了,你可别说你丝毫不知情。”

豫王轻轻咳嗽了声:“舅舅,不好这么说太子殿下吧。”

“我难道说不得他?他能干,我竟连说嘴都不成了?”张国舅半真半假的:“这玉儿还没登上皇位,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清外戚了不成?我倒是不怕,就担心他为了要做给别人看,就不由分说地来乱打一通。”

豫王低头,觉着自己不该在这时候插嘴。

先前别东宫所处置的那些人,外头只知道有户部以及工部等的官员。

但豫王心里清楚,其中那个官职最高的户部主事,却正是张国公府门下出身的。

确切说来,此人在三年前,还只是国公府的一名家生子,后来蒙府内抬举,竟进了户部做一个小小差官,短短的三年时间,已经荣升为户部主事。

此人出事之后,据说张国舅亲自往东宫走了数回,但都没有得太子松口,至今人还在大理寺中。

所以今日张藻见到豫王之后所说的那些话,自然是意有所指,褒贬太子,大概是见豫王态度温和,说到此时,张国舅已经不再似先前一样拐弯抹角,而是直说了。

但豫王生性谨慎,竟不肯在此时附和,只说了一句:“太子殿下当然也有他的难处。”

张国舅听了这句,笑笑:“当然,玉儿是想做给皇上看嘛,不过他实在不该拿自家人开刀。他怎么就不能像是王爷料理春昙之事的风格呢?”

豫王心里想:这春昙的事儿,可跟鹤州的事儿不太一样。

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只笑道:“舅舅何苦上火,虽然说那人出身国公府,不太好听,幸而对外还未传扬出去,舅舅也很不至于为了个家奴伤了自己的身子。且要顾全大局才好。”

豫王的话总是很动听的。

张藻笑道:“还是南瑭贴心,办事又体面,怪不得皇上叫你跟太子殿下同办鹤州之事,只是舅舅知道,东宫行事的风格向来是那样的,哪里轮得到你插手进去。倒是委屈了你了。”

豫王笑道:“办差嘛,自然是能者多劳,太子殿下既然能够操持,我就乐得少费心了。”

两人说到这儿,张藻又问起跟颜家的亲事,闲聊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了。

就在张国舅去后,徐广陵进来报说:“魏子谦只今儿才到宋府的,据人说,他去了不多久,宋家的那个小妾就跑了……府里派了人四处找。”

“小妾?为何要跑,又跑去哪了?”豫王心想莫非魏子谦是因此事来找自己的?但为了个妾室来找自己,是不是太荒唐了。

徐广陵道:“为了什么却不知道,臣仔细派人查探,却总算查到她去了哪里。”

“去哪儿了?”

“大理寺。”徐广陵回答了这句,又道:“自她去后,大理寺的陶避寒便即刻进宫去了,而那个朱姨娘也再没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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