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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易清跟徐广陵在门边上,都是垂手低头的。
徐广陵心里有数,王易清却微微地牵了牵嘴角,觉着太子果然是不愿放过宋皎,今儿又来找茬了。
程残阳微微一笑:“殿下何出此言,调派夜光,是御史台择选,经由吏部批了的,岂是微臣私意。更不知夜光又做了何事惹恼殿下?”
赵仪瑄道:“当然是她在永安镇干的那些事儿,让本太子……心里始终惦记着,非得要见着了问一问才罢休。”
他仗着其他人不知情,明目张胆的这么话里有话,或者也不是仗着别人不知,而是他根本丝毫也不怕。
宋皎忍无可忍,轻轻地咳嗽了声。
她也顾不得是什么僭越了,任由太子说下去,指不定又说出什么好听的。
别人也罢了,唯有程残阳在,他未必琢磨不到。
宋皎她转身向着程残阳道:“大人容禀,原本是夜光在永安镇的时候,本来想诈那葛知县,所以拿了他给魏子谦的铺子补偿款,后来因……事情紧急一时忘了。”
她从袖子里掏出那几张银票:“都在这里,并未动过。”
徐广陵看了看,想起那天在野外茶馆内,地上确实是有此物。
他忙挪步上前,将银票接了过来:“大人,这个下官可以作证,那日回京路上,夜光确实跟下官说过此事。”
宋皎其实没有跟他提过银票,听徐广陵这时侯给自己遮瞒,不由感激地看了一眼。
谁知赵仪瑄偏就看见了,他知道徐广陵是豫王的人,又见宋皎多看了他一眼,心中便不自在:“是吗,这么说你们两个商议妥了,却从未告诉程大人,这算不算是勾结相护,私吞不报?”
宋皎吃惊又带怒地瞪向他,徐广陵也略觉意外:“殿下……”
程残阳抬手制止了他,看了看手中的银票,程大人笑的道:“殿下训责的对,这件事确实是微臣御下不严,微臣也知道夜光办事不力,经验且浅,所以才想把她外调出去,在外头历练历练,自有好处,宁州地方偏僻,路途遥远,此次外调等同降职,也算是对她的一个惩戒吧。殿下觉着如何?”
赵仪瑄本想将程残阳一军,才说宋皎外调是故意潜逃,没想到被程御史反手一记,反而让宋皎外出的理由更充分了。
太子的脸色冷了下来:“程大人真是爱徒心切啊,可本太子不同,再怎么样,都要紧紧攥在手上,哪怕是想要她的命,也得亲自动手。”
王易清在旁倒吸了一口冷气,徐广陵悄悄皱眉,只有程残阳面不改色:“呵呵,殿下言重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夜光当真到了罪不容诛的地步,不必殿下动手,微臣自会主动的清理门户。”
他说着便看向宋皎,淡淡道:“夜光,你做错了事,得罪了殿下,不跟殿下请罪?”
赵仪瑄发现,程残阳这老匹夫比他想象的难缠。
眼见宋皎给程大人推出来,赵仪瑄只得说道:“请罪就不必了,何况她犯的错,只凭着三言两语也消不了。”
他走到宋皎身旁,扫了她一眼,又看向程残阳,忖度着说道:“这样吧,程大人为人磊落果决,就算对自己的弟子亦不容情,本太子倒是有些不忍心了,与其把宋夜光弄到那么偏远的地方生死不知,倒不如,本太子跟程大人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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