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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了心。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太子的旨意,倘若……有人假传旨意呢?”赵仪瑄淡淡地:“你们手上有凭有据还可,但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他日御史台追究下来,东宫不替你们兜着,你们便成了替罪羊了。”
葛知县脸色一变,又看向身旁王主簿,眼神闪烁似有心虚之意。
王主簿却是顽固坚决的:“阁下现在还替我们操心这个?倒不如多为自己想想吧,无缘无故地把命丢在这儿,连我都替您觉着委屈。”
“这倒不必,”赵仪瑄不怒反笑:“就凭你们想要我的命,还不够格。”
王主簿被他的镇定自若弄的隐然惊心,看了眼门边的衙役们还在,才稍微定神。
赵仪瑄不疾不徐地,他又扫了一眼葛知县:“既然你们不肯说,不如让我猜一猜。”
葛知县狐疑。
太子轻描淡写地:“葛越,你是两年前任永安知县的,据说你曾拜在礼部主事蒋一伟门下,能任永安知县也多亏他为你周旋。去年蒋一伟升了礼部右侍郎,你还派人送了一尊玉佛进京恭贺,想来你的靠山就是他了。对吗?”
葛知县浑身僵硬,双眼瞪得极圆:“这、你……”
赵仪瑄扫向旁边的王主簿,说道:“你所谓的密旨,自然就是蒋一伟派人所传。只可惜,蒋一伟自己即将性命不保,只怕顾不上你们了。”
他说了这句后,感叹般道:“康建珑应该也是老糊涂了,或者是在礼部呆傻了,手底下有这么居心叵测的混账东西他竟看不出来。”
康建珑便是礼部的康尚书,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亦是太子手底的一号亲信。
天底下除了皇帝跟东宫储君,还有谁敢直呼其名。
葛知县已然呆若木鸡,他意识到大事不妙。
王主簿脸色灰败,心头也是阵阵发寒。
他本来还算镇定,可惜面前之人竟突然把他的底子都掀了出来。
王主簿蓦地想起刚才那句以为是听错了的“本太子疼你都来不及”,身上竟忍不住开始发抖,任凭他狡诈机变,此刻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终于,葛知县颤颤巍巍地问道:“您、您到底是……”
“还问什么,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赵仪瑄瞄着两人,神色反而温和地,他笑道:“你们也真好大的胆子啊,勇字当头,竟杀到本太子的头上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葛知县已轰然跪地:“殿下!真的是……太子殿下!”
原本围在厅门口的衙役们见状,一个个脸色大变,不由地也随之放下兵器,纷纷跪倒。
王主簿还想硬撑,但是看着面前之人含威不露的仪容,心里早已崩溃。
冷汗随之涔涔而下,他喃喃:“这、这怎么可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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