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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思前想后,还是忍痛做出了这个决定呀。
怎么臭小子不领情?
“我可以平心静气。”燕三郎说这话时,就很平心静气。
“呵呵。”她信他才有鬼,这厮到了晚上,手脚就越来越不老实。
什么发乎情止于礼,不可能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白猫挣脱出来,跳下桌一溜烟儿跑了。
……
天快黑了,外头也传来响动。
燕三郎开门一看,居然是端方和裘娇娇回来了。
尽管裘娇娇飞快地进屋、关门,少年敏锐的目力还是捕捉到她眼睛肿得像桃子,鼻子也红,脸还有些浮肿。
对一个肯花百万银子买减龄契约的女人来说,爱美大概是本能,怎能让别人见到自己这样狼狈?
燕三郎咳了两声。
端方还立在门外,闻声转头看见燕三郎,不由得苦笑。
少年向他招手。
端方左右看了看,也就迳直走了过来,进屋坐下:“叨你一杯茶喝,这一天焦头烂额。”
“有瓜,有瓜?”猫儿竖着尾巴,不知从哪里跑了进来,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它也看见端方二人回来了。
“好。”燕三郎先放出隔音结界,这才去斟茶,“出了什么事?”竟把裘娇娇那样高傲的异士都逼哭了。
问这话时,其实他心底隐约有点猜测。
“我不说,你过几天也会知道。”端方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看样子是真渴了,“布老先生和两个儿子,昨晚死在天牢。”
果然与布吉伦有关。燕三郎神情吃惊:“怎么会,天牢那地方也能出事?”
“可不是?”端方搓了搓脸,看起来有些精筋力尽,“今早宫里派人请我们去认尸,三具尸首一字排开,布老先生最惨,被挑断了四肢的手脚筋,胸口也被戳烂了,血流一地。仵作验过,他中了三十七刀。”
燕三郎斟好,端方立刻喝下第二杯茶:“他颈部有瘀痕。凶手应该是扼住他的咽喉,令他不能出声,然后才下刀。”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尽管端方的话听起来已经是血气弥漫,但燕三郎明白话里更深一层含义:
布吉伦是生受了三十六刀,最后才被一刀割喉的。否则凶手扼他脖颈干什么?
自是要他慢慢受苦。
端方看猫儿蹲在椅子上勾爪洗脸,毛色雪白蓬盈,甚是可爱,下意识伸手想摸一把。
白猫顿时警觉,耳朵后竖,一爪子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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