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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庄南甲输多赢少,但看银子流水般出去,眉头都不皱一下。”傅小义笑了笑,“我问他前后输了多少钱,赌坊不肯说,但边上的赌鬼敢用自己一条腿打赌,庄南甲至少在那里输掉了七千多两银子。”
当初他听到这个数字,也是情不自禁“咝”了一声,不过眼前的少爷泰然自若,并未像他这样大惊小怪,只是喃喃道:“七千两?”
不愧是少爷,真淡定啊。
海神使离开后,庄南甲又在同集城待了九天或者十天。假设他真地输了七千两,平均下来每天要败掉七百多两银子,也就是每天交出去一套安涞城旺铺的样子。
就算这人果真视金钱如粪土,也不该在乡下小地方这么玩儿吧?
“海神使离开以后?”燕三郎低声自语,“她对庄南甲说什么了?”
这两人是在安涞城碰头,然后交换消息的。现在已知庄南甲将石碑和弥留的情报交给了她,而作为交换,海神使又拿出什么情报给庄南甲呢?
这情报一定很重要,否则庄南甲在人间做了半辈子生意人,怎么肯拿弥留的线索来换?
原本蒙头大睡的白猫忽然从他膝盖上抬起脑袋,半眯着眼:“问他们,庄南甲在赌场里玩什么的?”
“嗯?”
“你问就是了。这也是俩好赌的货,问必知。”千岁白天附于猫身,这事儿仍是她和燕三郎的小秘密,属下们皆不知情,只晓得她受困于木铃铛,白天匿踪、晚上出现。
她的传音只有燕三郎这木铃铛主人才能听见,因此要他代为转问。
燕三郎乖乖照办。
果然如千岁所言,金羽搓了搓手指:“他当然各种赌具都玩,不过玩得最多、输得最凶的都是宫牌。”
傅小义在一边解说道:“宫牌全套共三十二张,每人两张牌,看牌比大小,一把定胜负。”
“我知道。”黟城也有赌坊,虽然又小又破不成气候,但那也是家正规赌坊,该有的赌具一应俱全。燕三郎当年曾在赌坊外头讨钱,赢钱的人满面红光走出来,有时会乘兴赏他两个铜板。因此对于这些把式,他也有些了解。
“赌家可跟可不跟。见好就收也就罢了,要是贪心太过,前面连赢十几次也可能在最后一把输个精光。”
“正是。”傅小义哧哧笑道,“这博的就是个心跳,我是真见过有人拿着钱扬长出门,下半生吃喝不愁。”
他说起这个就兴高彩烈,燕三郎都能听见他心跳砰砰加快。
这小子果然也好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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