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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当官不啻于给自己身上加了一把锁。

“这个么……”萧宓沉吟。就算是自己招来的贤才,一年里面有大半年不在王廷,也会引人诟病,说王厚此薄彼。“那你也无须任职,孤封你一个伯爵当当,许你可以直接向孤谏议,如何?”

燕三郎看他神色坚决,料想这是他的底限,也只得应了一声好。

哪个国家承平已久,都有大量闲散贵族继承了先辈的爵位,但没有一官半职在身也就领不到薪俸。

不领钱,别人哪来的意见?

“所以此事再议吧。”千岁酒足饭饱,掩口打了个呵欠,“你和暄平公主相处如何?”

萧宓脸色微红,方才的干练抛去九霄云外:“一般般。”

“你不喜欢美人?”

这问题实在太刁钻,萧宓更不知如何作答。

连燕三郎都瞧出来,他在千岁面前经常词穷。

他轻咳一声,给年轻的卫王解围:“为何要娶这位公主?”

“护国公与我商量过,联姻是最佳方式,原本他属意宣国。那是大卫北境线上的最强国,与我们常年都有商贸往来,最重要的大宗商品就是它盛产的天河骏马。你也知道的,大卫东北方有草原部族,有好马才能守得住门户。”

萧宓给自己灌了口酒,眼角余光扫过千岁,心头更添闷堵,“就在这时,攸王发来了联姻的请求。说得难听些,恐怕他也不久于人世。他缔下的条约,后代未必尽心执行。护国公说,还要以联姻保证两国睦邻、友好长存。”

暄平公主很得长兄宠爱。等到老攸王去世之后,新上任的国君就是萧宓的大舅子。两边王室结了亲家,交恶的可能性就进一步降低。

当然,只是降低,并非消失。

燕三郎举酒,默默同他干了一杯,也不知该从何安慰起。

他不喜言辞,而萧宓是心里郁闷,两个男人埋头喝闷酒,倒好似比拼谁喝得快一样。这局面实是无趣已极,千岁坐了一会儿就待不住了,找了个由头离开。

待她都快要走出厅门,萧宓才抬头望了望她窈窕的背影:“你呢?”

燕三郎没听明白:“什么?”

“你还没有成婚的打算吗?”

少年摇了摇头:“没有。”哪怕他的身体相比几年前已经发生巨大变化,可是奇特的体质依旧让他不能亲近异性。

“那……”萧宓迟疑了几息,“你和千岁?”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已经陪在你身边好多年了吧?”

燕三郎放下酒杯,定定看着年轻的君王,一句“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已到嘴边,突然又咽了回去。

他忽然有一丝危机感。

“嗯。”他点了点头。

萧宓一仰脖子,就把杯中残酒喝了个精光。他拍了拍燕三郎肩膀:“孤先回去了,还有几个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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