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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就来自那里。
兵头儿脸色一变,对手下道:“带五个人,速去支援。”而后转向商队,脸色转冷,“看见没,那里不太平。你们快走,否则我把你们路牌扣下!”
于是关卡的县兵又分出五人,跳上一辆大车赶往红磨村。商队也没奈何,只得转向来路。
杜领队就来问燕三郎:“您有何打算?”
都走到这里了,燕三郎不假思索:“先回旅栈住下,观望情况。”他手里的针胎花只够半个月用量,在那之后就有些麻烦了。
秋天已经过完一半,还往山里走的商队越来越少,先前用饭的旅栈必有客房。杜领队也觉得这是个办法,于是率队往回赶。
夕阳落山之前,商队终于赶到旅栈、安顿下来。作为贵客,燕三郎得了个单独的房间。
众人赶了十来个时辰的山路,快到目的地又不顺利,还得折返,这会儿早累得精筋力尽,伙计们吃过晚饭就倒头大睡。
燕三郎洗了洗脸,反锁房门,这才打开书箱盖子:“怎样?”方才他靠近县兵,就在对方身上放置了鬼面巢子蛛,让千岁躲在书箱里窃听实况。
白猫跳了出来:“你运气可真不好。先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暴雨山洪,再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官民冲突。”
“官兵冲突?”燕三郎皱眉,这词儿可不常听说。
“根据他们聊天漏出来的片段,县里派人到这里办事,被红磨村的村民拦住了,双方起了冲突,各有受伤,看样子还是县兵吃的亏大。消息传回去,县令大怒,命人将村子围了。”白猫打了个呵欠,“在这风头浪尖上,我们来了。”
“何事导致冲突?”
“这几个县兵没有明言,但我听他们提起县令大人的儿媳妇,据说就死在花神池。”白猫站到窗边,眺望西边的山冈。太阳就快下山了,余晖温柔,给她周身柔软的白毛镀上一层温柔的金红,就像针胎花的光泽。
燕三郎这才发现,桌上放着一朵花,金灿灿地,可以媲美这时的阳光。
他拣起来轻嗅两下,嗯,没有香气。耳畔传来千岁的声音:“有人说,这花很纯粹,只用美貌示人就好,不须借助其他手段。”
“谁说的?”这话也忒古怪了。
猫儿没回头,只有垂下来的尾巴尖轻轻拍打窗台。
燕三郎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来她的下文,还以为她不打算回答了。
太阳落山的那一刻,千岁却轻轻道:“靖国女皇。”
这个名字,燕三郎还是很有印象的。玉桂堂大获成功的戏目《红颜碎》,讲述的就是靖国女皇生命最后一程的故事;后来他在连容生塾里上学,夫子抓功课抓得很严,这些历史掌故现在更是必考的课目。
所以他知道,那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可惜壮志难酬。
“靖国女皇喜欢针胎花?”
猫儿喵呜跳下窗台,在燕三郎的裤腿上依恋地蹭了两下。他低头看一眼,就知道这么爱巴结主人的白猫已经是本色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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