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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叹口气,拿起一旁的澡豆往他身上摸:“是你爹娘把你送进来的吗?”
小孩点点头,顿了顿,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她再问两句,小嘴巴依然抿得紧紧,像个蚌壳,点头摇头也没有了。
他不愿开口,她也不勉强。毕竟才认识世界的时候,接受的都是残酷,所以敏感又自闭,还能给予回应就已是万幸。
她能理解,只能自己在那里絮絮叨叨。
“在没想好怎么安排你之前,你就先呆在我这里……等我看看有没有人缺儿子,给你找个好人家,你长得这么好看,……”
她一边说,一边把人捞起来,拿布巾擦干净:“应该有人愿意收养……”
这小孩儿太脏了,换了三次水,才彻底洗净。为了不露馅儿,她在丫鬟进来换水的时候都用棉布裹着他站在一边。
有些地方有些隐隐的淤青,她都不敢下重手。连大腿内侧都有掐痕。
她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问:“有人知道你是男孩子?”
小孩儿想了想,点点头。
她想一定是有人发现了他,出于某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以此作为威胁……
但她不能露出异样,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如果没有人提醒,很快就会遗忘。但旁边的人怜悯的目光,会让他明白自己经历了怎样的难堪……
那些人只能偷偷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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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洗干净了,她看着头发犯了难。
她知道那些爬行小动物住在里面,可有些地方已经打成死结,普通梳子都疏不通,何况能梳出虫卵的密梳。那么一梳子下去,恐怕整个都要连根拔起,比剃度都要干净。
她满屋子找了一圈,找出一把剪刀来。
她生怕小孩子接受不了自己要变成光头的事实,哇哇大哭引来别人的注意。
小孩子也是要脸面的,她曾见过一个小女孩为了方便医生抹药(为什么要抹药已经忘记了)被剪掉了一只辫子而嚎啕大哭。
虽然她觉得对方哭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对称了。但她的父母见她那么伤心,就不敢再动另一只……于是不能照镜子,照一次哭一次。
可见头发关乎尊严。
“你不要担心,只要脸还在(她在说什么?),有没有头发完全不是问题。我可以找人给你做一顶帽子,像克洛墩那样的,整个头都包起来!(她其实想说像阿凡提,但恐怕这里没有)”
“只是要把你头上的小动物赶走,它们是不好的,会吸血,让你生病。”
她没有和小孩儿相处的经验,记忆里他们不是在病房里打闹,就地蔫哒哒地窝在家长怀里,她恐吓他们不要把她的轮椅当玩具车的经验比较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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