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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半睡半醒间的野人铁管,似乎听到了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来,他依稀记得,在自己带着小伙伴上楼时,似乎也听过这个声音,野人铁管想要站起来去看看,但他实在是太舒适了,这些淡蓝色和红色的布柔软又温暖,它们轻柔地贴附在自己身上,仿佛吸走了自己全部的体力和精力。
野人铁管不愿意站起来,他就像是明明在寒冷的隆冬时节,却还要咬紧牙关早起晨读的高中生,或许可以等等再起来去看,他想,反正那估计只是错觉之类的东西,这座宅邸里面只剩下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现在都在这间卧室里,
在这个短暂到转瞬即逝的间隙,野人铁管的意志力败给了他的惰性,如果他立刻起身逃离,迅速而且无声地打开卧室的窗户,然后直接从那扇窗户跳下去,再藏在屋檐下前往虫仓内的角落躲好,或许还能找到一丝生机。
不过很遗憾,他没有这么做,所以,当无名的巫女踩着二楼走廊的木头地板,缓缓出现在卧室门口时,他还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地瘫坐在角落里堆起来的真丝织物上,甚至都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没有尖叫声,没有嚎叫声,在看到两个野人的瞬间,无名的巫女便轻弹手指,直接把这两个倒霉蛋固定在了半空,他们就连尖叫的时机都没有,就直接变成了两只悬在空中的大字咸鱼,只能任由眼前的巫女宰割。
优雅,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现在想想,我先前的手法太过粗糙了。”无名的女巫看着悬在空中,满脸肌肉抽搐,但却连喊叫都做不到的两个野人,目光漠然,语气平静,祂的左手依然轻轻攥着那枚红宝石,下意识地摩挲:“记忆是可以回忆的,哪怕是模糊不清的记忆,也可以通过语言的引导,逐渐变得清晰。”
无名的巫女打了个响指,两个野人的脑袋便猛然炸开,但却并非像野人木棍那般,完完全全地向着四周爆裂,在无名巫女的面前,两名野人的皮肤血管骨头和头颅内容物,猛地从后脑勺冲涌了出来,就仿佛两束被扎起来的盛开花束,看起来极其残酷和暴虐,却又充满了惊心动魄的美感。
两名野人——仍然活着。
后半头颅完全炸开的剧痛,头颅中内容物涌出来的诡异感觉,令他们惊恐地颤抖,但四肢和身体都被无形的力量固定,于是,最后便只剩下他们不断抽搐的肌肉,不断张合的嘴。两个野人就仿佛两只将死的鱼,眼睛死死盯着站在卧室门口,轻轻倚在门框上的无名巫女。
他们在祈求,祈求对方杀死自己。
一切的舒适与温馨,一切的美好与放松,在瞬间便化作雪水消融,巨大的痛楚和折磨,就如同一条条漆黑而冰冷的锁链,将这两个不幸的家伙,紧紧缠绕捆绑了起来,他们挣扎,身体却被完全锁定动弹不得,他们哀嚎,但却连发出声音的能力都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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