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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第一张照片上严微酒窝清晰的笑脸,许幼怡再一次确认,她认识的严微就是最真实的她,无需任何怀疑。
那呆子原本把这张照片放在最上面,盖住了其他两张。管他过去干什么?
许幼怡把照片放好,盒子物归原位。
后来再去看严微的时候,许幼怡也没提起这事。她给严微读《良友》上那篇文章,饶有兴趣地看严微红了脸,自己脸上和心里都乐开了花。她没告诉严微的是,其实这文章一开始是她自己亲自写的,本来全是真情实感流露,只是王社长看了以后连连摆手,说不能这么写,起不到感化民意的效果,必须得添油加醋,就像写小说一样,写点读者爱看的人设和互动。不过几段热烈而直白的爱意表白却保留了下来,许幼怡注意观察了一下,正是严微开始脸红的部分,不免有几分满足而得意的快活。这简单的快活就可以让她再独自支撑好几天。
严微的刑期尘埃落定之后,许幼怡感到舒了一口气,仿佛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但那种已知未来的空虚感与无望感一同袭来。陈律师说了,就算一切按照他们设想的方式进行,最快也要两三年,这个家才能重归完整。两三年的时间啊。许幼怡简直无法想象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两三年。
还好,她还有严莉莉。姓严是她许幼怡坚持的,而莉莉这个名字却是严微取的。是男孩哎,许幼怡抱怨说,为什么要叫莉莉。严微振振有词,莉莉这个名字,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许幼怡问她是什么魔力,严微说不知道,就是这么感觉的。许幼怡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还是哭笑不得,气得三个小时都没吃东西,但最后还是败在了严微精心烩制的红烧肉面前。好吧,那就叫严莉莉吧。
独自照顾严莉莉的辛劳倒还好,关键是,许幼怡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坐吃山空。严微留下的钱和她自己的积蓄加起来其实也不少,但架不住日复一日的开销,无论如何都坚持不了两年。九爷再次慷慨地提出了帮助的建议,但许幼怡十分坚决地拒绝了。严莉莉已经快要可以断奶了,他是个天使一样的小孩,不怎么哭也不怎么闹,喂饱了以后,把他放在严微亲手做的摇篮上,他很快就会甜甜睡去,根本不用多操心。
于是许幼怡把那台很贵的打字机拿出来,重新开始写作。王社长已经跟她打了保票,凭着她现在的名声和人气,只要书的初稿一出,马上就会有无数出版商来抢着出版。许幼怡并不想消费那些八卦轶事带来的关注,她只想好好地写一部自己真正想写的作品。这近两年来,她经历了太多太多,那些无法磨灭的回忆,那些饱满的情绪,在她开始打字的那一刻,便铺天盖地地倾泻出来。毫不夸张地说,只有在写作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自己,而这命中注定般的理想事业,在爱的滋润下,变得更加意义非凡。许幼怡知道,是真正的爱与写作,才让自己变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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