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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一部分人心中直泛嘀咕,更加摸不透明昙的来历;一部分人则像是恍然意识到了什么,登时色变,却不肯回答旁人好奇的疑问,只默默向后退了几步,竭力减小存在感,假装自己从未说过林大小姐的坏话。
正在明昙与秦杨两人打招呼的同时,林漱容也从地上捞起那张考卷,淡淡瞥了王秩一眼后,便转过身也向他们见礼:“见过杨大学士,见过秦先生。”
秦先生对她点点头,杨觉知则因为与林相是同年、曾到府上做过几回客的缘故,对林漱容稍稍熟悉一些,当即便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戏谑似的说:“看来天承诗坛里最大的谜团,今日就要被你给解开了哟!”
“不过是世人对于科考的印象太过死板,方才酿成了这场多年的误会,哪算什么谜团?”林漱容无奈地摇头道,“只要是有心人,自会发现其中真相。您不正是其一?”
“哈哈哈哈,老夫可是在国子监与林大人同窗时,便已将他与孤鹜居士对上了号!”
杨觉知捋了捋短须,笑声爽朗,“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都未曾再有人发觉……不得不说,林大人可真是藏得够深啊!”
林漱容微微扶额,叹了声气。
她爹根本就没想藏,早前还试图解释来着,但就是没人相信啊。
简单结束这个会令林相尴尬的话题,杨觉知的目光转至林漱容的手上,眼神颇感兴趣,“今日老夫回来的不巧,正好错过了精彩之处——听闻翰林院今日刚结束了一场文试?不知其中之一,可正是林大小姐手上的这份?”
“回掌院的话,正是。”一旁身为评比人的郭学士赶忙上前,“林大小姐与王侍读方才以‘赏疑从与,罚疑从去’为题,各作了一篇文章,交于我等评比……”
“噢,竟是上场会试的策论题目。”
杨觉知微微颔首,和蔼询问:“林大小姐,不知可否借您的文章一观?”
林漱容自然无有不可,将考卷递上道:“大人请。”
纸张上的字迹工整秀丽,笔锋隐带三分凌厉潇洒。杨觉知刚扫了一眼,便甚是赞赏地点了点头,伸手招呼秦先生过来一同阅卷。
林漱容昔年与明昙一同在上书房读书,怎么也算是秦先生的半个弟子。他专注地读完这篇文章,细细将其中的遣词用句都品味了一番后,方才抬起眼,对林漱容连连点头道:“此篇格局开阔,献策详实,比之往日确实进步许多,颇有林大人之风!”
杨觉知也指着其中某句,叹服道:“‘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不过短短几字,便将《春秋》之义总结至斯,实可看出林大小姐的治经功底扎实,又懂得如何复归主旨,果真是才华横溢、后生可畏啊!”
“大人谬赞,”作为翰林院两大巨头连番夸奖的主角,林漱容却只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语气中没有半分自满,十分随和道,“我幼时治的便是《春秋》,待九公主读书后,又陪她再治了一遍,自然会比旁人更加熟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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