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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的尽头，黎沅停下了脚步，一直注意着她的司蓉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黎沅微微仰起头，那双圆圆的杏眼此时湿漉漉的，她问道：“司蓉，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黎沅声音很轻，但司蓉还是听见了。只是此刻，她心里泛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涩感。黎沅眼里的防备和警惕，像一把刀子一样毫不犹豫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司蓉知道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对黎沅表白，黎沅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侮辱她，甚至还会以为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别的计划。

所以，司蓉只是微微垂下了头，目光里满是真挚，她想正式地和黎沅道歉，祈求黎沅的原谅。

“圆圆，对不起。”司蓉一点也不遮掩，就这么直勾勾地注视着黎沅的眼睛，“我为我曾经做下的错事给你道歉，不管是哪些行为还是哪些话，如果它们曾经伤害了你，我现在正式给你道歉，对不起，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黎沅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的真挚和认真是丝毫不能作假的，但黎沅却没有觉得畅快。反而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言明的难过，盛大又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黎沅才吸了吸鼻子，垂下了头，一声轻叹随风消散在晚秋的夜里。

“算了。”

算了，只是算了。既不是接受了道歉也不是原谅了司蓉。只是黎沅不想再多追究了。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黎沅压下心底的情绪，十分理智地说道，“你曾经说得对，这场游戏，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曾，得到过我想要的。那便够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黎沅曾经得到过什么呢？得到过司蓉的关爱、温柔、爱护，甚至那名为社会援助的临时标记。尽管，那只是一次临时标记。

黎沅也曾短暂的得到过司蓉。

这便够了。

而将黎沅所有情绪看在眼里的司蓉却慌乱了起来，她一把捏住了黎沅的手腕，焦急地说道：“不能算了！圆圆，不能算了。我——”

黎沅张口打断了她的话，“司蓉，看在以前的份上，你再帮我一个忙吧，最后一个了……”

司蓉咬紧了牙关，就连眼眶都急得充血了，半晌，她这才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了涌到自己嘴边的千言万语，她不能吓到圆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于是，她哑着嗓子说道：“你说。”

“我们俩这些……”黎沅一时间像是找不到词来形容她们曾经的这段关系，顿了顿道，“这些破事，我并不想让家里的长辈们知道，所以，我们暂时做回普通朋友吧。只需要这几天就行，等离开了度假山庄，你还是那个司总，我还是那个小画师。”我们还是毫无交集的关系。

普通朋友……

这四个字司蓉要反复放在嘴里嚼烂了才能不甘心地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