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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
“请前辈赐教。”
胸臆中的滞闷之气随这句应答一同逸出。
她知道有很多人诧异于她的武功,不仅是那些瞠目结舌的对手,还有窃窃私议的看客,他们皆已看出她所展露的并非绝情宗武学,却只是在一旁目测耳辨、谨慎观望。当面向她表达好奇、发出称赞的人唯有陆红霞一人。
她欣赏这份坦率。
见对面少年沉肩开步,已作蓄势待发之态,陆红霞目露讶色,抬手道:“不急,你两手空空,怎好开战?若是不嫌,就用我这把剑吧。”
他旋身而起,从仆役手中取剑方回。
骨瓷般的手递来了这柄通体漆黑的剑。
它的长度与铁锏相当,但剑身纤细、质地轻韧,唯剑柄处可感一点沉重分量——且不知为何,这剑柄比寻常剑茎更为窄小,握持起来甚是趁手。
玄鉴自备佩剑就放在台下兵器架上,本欲婉拒,但又想这剑显然比自己那把好上许多,陆红霞送来一柄可与他铁锏并论的利器,恐是怕旁人道他恬不知耻以大欺小。
于是她成全了这份“好意”,对陆红霞道:“多谢前辈。”
两人往来数语便各自擎兵应战,似未觉出此事的不妥之处,但于旁人看来,这足可称一场逞意妄为的荒唐比武。
陆红霞持锏向玄鉴横劈而去的一瞬,许垂露忍不住搡了搡萧放刀。
“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是敛意奥援。”萧放刀望着何至幽所在方向,“或者说,是何至幽的。”
许垂露一惊,压低声音道:“她要用外人左右比武结果?这无故掌门突然杀出,除了单纯的玄鉴,还有谁会接受这种挑衅?还未到终局,与玄鉴一人交手又能改变什么?何况,之前的约定分明是……”
分明费了不少力气设法请玄鉴帮忙,事到临头又差人增加阻力,这二小姐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就要看陆红霞准备如何打了。”萧放刀淡淡道,“兴许是何至幽临时变卦,不想让玄鉴掺和两家的喜事,才命陆红霞加以阻创。”
“嘶,出尔反尔,害玄鉴平白涉险,实在可恶。”
“但兴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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