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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刀终于瞥见来人。
她的动作然比许垂露更快,只一瞬功夫便掠至她身旁,将手中赘物送了出去。
许垂露握着余温尚存的青竹伞柄,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她看了眼萧放刀冷酷的侧脸,己撑开伞,略有些吃力地举在两人头顶,这才让场面显得不那么奇怪。
“宗主在外面做什么?”许垂露明知故问。
“练功。”
果然。
她竟已不再生气,反有一种成功预判对方答案的了然与得意。
萧放刀也并未觉得己在“口是心非”,她确是因屋内练功不畅才来外面试试,至于取伞候人,那只是顺便,不是目的。
许垂露微笑道:“宗主果真勤勉,是在为那场比试做准备吗?”
“嗯。”
“有这个必要吗?”她讶然道,“你都打算败给他了,难道宗主武功登峰造极,输也需要练习?”
萧放刀的目光骤锐:“你——”
“你想死在这场决斗中。”许垂露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缓慢而坚定地道,“你认为这是灭除无阙的良机,所以作出了以为正确的决断。你先前说五位掌门的对策是让你把无阙的秘密带入陵墓,但没说‘等你死后’的‘死’是寿终正寝还是暴毙而亡。”
“……”
“你觉得己总归也活不长久,不如就在这里把一切了结。”许垂露望着她,“是这样吗?”
萧放刀冷冷道:“我希望你说这些不仅仅是在为己的聪明沾沾喜。”
“多谢夸奖。”她的手稍稍向下滑了一些,伞面将两人罩在一片更浓、更近的阴影中,“我说这些,是不想你死。”
萧放刀怔了怔。
她的声音近在耳畔,如此低柔又如此明晰,是己推不开、躲不掉、蒸不散的一团靡靡雾雨。她不知道许垂露话里裹缠的是各种情绪,但绝不是她熟悉的奉承、伪善、敬畏。
“那么你打算如何劝服我?”
“我怎么劝得动你。”许垂露幽怨道,“你若是会因旁人三言两语就改变心意,还会变成现在这样么?”
“……”萧放刀鲜少被人这样奚落,但眼下也生不出什么反驳的心思。
“便是你爹娘在世,师父亲临,也未必能令你有所转移。”她漫声道,“除非,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解决无阙的办法。”
“难道你有?”萧放刀眯了眯眼。
“不错。”
萧放刀淡淡一笑,显未当真:“说来听听。”
“那可不行。”她扬眉道,“这是我唯一的筹码,必须要在得到我需要之物后才能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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