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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昏昏,火冷灯稀。
与人同住并不让她感到为难,这里宽敞清雅,花窗屏风将空间隔出几个功能不同的分区,牙床、浴桶、饭桌、书台各处一方,互不相扰,而且萧放刀行经之处根本不点灯,沐浴休憩皆在黑暗中进行,如果不是那人身形实在惹眼,她几乎感觉不到这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躺倒在柔软床榻里时,她觉得自己睡前应该知会同屋之人一声,于是露出埋在被褥里的下半张脸,对着空气道:“宗主,我睡了。”
“别睡。”
“?”
大半夜的已经超出工作时间了,她还不能睡觉吗!
“还有什么事吗?”
对方的声音听着完全不像是躺下时发出的:“你故乡在何处?”
怎么又查户口?
“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小城镇,说了名字恐怕也没人听过。”
“你的家人呢?”
“他们都挺好的,不过我没办法回去了。”
“为什么背井离乡?”
许垂露感觉这像什么面试现场,保守地答:“不是我想出去的,不过现在感觉留在外面也不错。”
“唔。”
许垂露怕自己答得不够真诚,又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不是你写的?”
“是啊,那是……”
许垂露反应了半天,终于把这词和萧放刀的问题联系起来。
它的下片抒思乡之情——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虽然但是……
这种千回百转的细腻心思真的是萧放刀这种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应该具备的吗?
“多谢宗主关心。”许垂露忖了一会儿,“我并没有为此伤怀,不过,我的确希望我们这一路能夜夜好梦。”
“嗯。”
萧放刀合上双眼,不再出声。
她夜间从来只打坐调息,无眠也无梦。
第46章 .以容取人
绝情宗刑堂。
被吊在刑台上的男子囚首丧面、衣衫破败, 破口处扯出的断线混在血肉里结成一片狞恶的疮痂,脸上虽无外伤,却因气息紊乱、内力冲撞交替显现出青白二色。他一时战栗抽搐, 一时咳嗽干呕,皮骨心神俱近丧亡。
风符展臂伸了个懒腰,悠悠走到男子身前, 笑着盯住那双已失去神采的眼睛。
“宋师弟, 你我也有几年同门情谊, 你入门至今已有五载,亏得广溪师叔她老人家现已归隐, 否则见你这般模样, 不晓得要多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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