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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下旬。”她捏着袖口,“何成则一面发函邀宗主‘议和’,一面发英雄帖收宗主的人头,显然是要迫宗主离开幽篁。”
“他不怕请了这尊大佛后武林大会就开不成了?”
“许姐姐,这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疯子,我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在想什么,我只知宗主看似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但她才是顾虑最多、想得最深的那一个。”
“……”
玄鉴低头凝视着那口深不见底的无波古井:“宗主对所有人都很好,包括她的敌人。”
许垂露愕然无言。
玄鉴对萧放刀的奇怪滤镜也太厚了一点!
“你……也不用太为她担心,风符和水涟皆非等闲之辈,有他们相助,宗主不至孤木难支。”许垂露揽住她的肩膀宽慰道。
玄鉴的小脸看起来更愁了:“正是因为风堂主要留下守住宗门,我才怕自己武功见识皆不及她,帮不上宗主的忙。”
许垂露不解。
水涟对宗中事务更熟悉,让他看顾绝情宗才是上选,而风符与萧放刀同为女子,又有多年的交情和默契,结伴而行应当更加便利。
为什么留下的是风符?
……
若柳山庄。
这是风符今天第三次看白行蕴更衣。
经过几日的观察,她总算明白张断续为何每日都要挂着一脸苦相抱送新衣了。
孤心发作时白行蕴浑身烫如握火,他自己可靠意志与内力硬捱,外面这层薄衫却顶不住体温烧灼与真气炙烤,即使浸在水下不会被焚毁,但时间一长也要裂成碎片。
偏偏白行蕴这人讲究颇多,做不出玉体横陈的浪荡事,非要时时刻刻把自己裹成白蛹,所以每隔一两个时辰便要换一身新衣。
起初风符还有些绮想,次数一多,她的感受就只剩头晕肉痛。
麻烦,世上怎会有这么麻烦的人、这么麻烦的事?
再这样下去,纵然白行蕴能挺过去,她也快被憋死在无处发泄的闷怒下了。
“若是厌了就回去吧。”
他还总是“体贴”地为她着想。
风符太阳穴突突直跳:“别废话,快进去。”
白行蕴滑入寒泉,任终风决的真气护持在他周身。
“阿符,我欣赏也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你为何一定要行弃琼拾砾之举?”他的声音哑而虚弱,“你明知道‘治好’孤心的办法是什么,也明知道这些皆是无用之功……”
“你是被折磨糊涂了才总说这些痴人梦话。”她咬牙道,“既然脏腑都已枯竭,还是省些气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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