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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鉴眉头深锁,良久,她终于抬头道:“有,那小巷的少女。”
许垂露也登时忆起当时情状。
那少女出现得吊诡,两人分明对其有所提防,却没想到仍旧在这里出了岔子。
毒能藏在何处呢?若是洒在木轮表面,一路滚动早已令它挥散在空气里、掉落在尘土上,那么,玄鉴还碰了哪里?
——袖子。
对,她故意让袖子卷进车辐,旁人要帮她或许不必去碰木轮,但不得不伸手去扯出那银绡。
许垂露心口发凉,这番筹划定有图谋,这毒性未知,绝不能再耽搁。
那送信人此时出现在布坊,就是等不及毒性自然发作,是催促他们早些作为。
“玄鉴,我们即刻回去找宗主。”许垂露竭力维持镇静,“不过你如今用不了轻功,我怕这么走回去路上又生变故——”
“你们怎么了?我刚才听有人说中毒?”阮寻香见两人在门口迟迟未动,拖着披帛急急赶来,语气关切,“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许垂露很想提出借她那豪华大马车一用。
但她没有。
“是门中忽然有些事务,我们怕是要早些回去,劳阮掌柜挂碍了。”
阮寻香觉出其中恐有隐情,也未再追问,只道:“如若真的很急,我可以遣两个车夫送你们回去。”
许垂露一笑:“不好耽搁阮掌柜的生意,如此华盖只送两人出行也太浪费了。”
“罢了,你们路上小心。”
走出香风阁十几丈外,玄鉴发现许垂露双手仍僵硬地紧攒着,有些担忧地抿了抿唇:“许姐姐信不过阮寻香?”
许垂露苦笑:“我对她了解不深,你也仅是从旁人言语中得到她的一些消息。她行事周到,是个滴水不漏的生意人,我认为她施恩于人必会求偿,你此次中毒,可能要欠别人一次救命之恩,这恩太重,最好不要草率。”
玄鉴似懂非懂:“好,我们不求人,自己回去便是了。”
许垂露摇头:“那也不行,不过……我们的师叔祖不是个更好的人选么?”
两人说话间,已经行至碧须子的画摊。
碧须子一见玄鉴脸色,满脸皱纹顿时更皱。
“嘶,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染上了不净之物,女娃就是易沾晦气。”
“……”
哪有您这嘴晦气。
还不等两人开口解释,碧须子把笔一搁,将纸一收,对那些看客道:“不画了不画了,都散了吧。”
“怎么不画了?这天还亮着呢?”
“哼,脾气倒大。”
“这张不是还没画完吗,画完这张再收不迟啊。”
碧须子怒喝:“手长在老夫身上,不画就是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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