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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扫过地上的玻璃渣,又瞥了一眼庄一如距离玻璃杯极尽的左腿,确认庄一如没有被玻璃渣划伤。
庄一如鼻间溢出一声轻哼,眉心拧着,为了不让陆竹生担心,强忍疼痛,轻轻点一下头。
见庄一如点头后就试图自己起身,脸上却不由自主浮现痛苦的神色,陆竹生忙伸手,一手搂住庄一如的肩,另一只手穿过庄一如的腿弯,将庄一如抱起来。
虽然庄一如很瘦,但也是个成年女性的体重,陆竹生力气又小,起身的时候打了个踉跄,脚踩在玻璃渣上,发出吱吱咕咕的声音。
好在最后勉强稳住了身形,没有闹出乱子,有惊无险地将庄一如放回床上。
陆竹生松手,正要稍微退开一些,庄一如却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陆竹生的手,嘴唇颤抖着说了两个字。
她的声音太轻,陆竹生没有听清,不由追问:“什么?”
庄一如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将陆竹生的手攥得发疼,泛白的嘴唇一开一合,吐字清晰地又说了一遍:“别走。”
她的声音异常低哑,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流露出与平常不一样的音色,陆竹生的心揪了一下,素来冷漠的脸上流露出真切的担忧。
话音落下,庄一如又嗫嚅着补充道:“陪我一会儿,好么?”
陆竹生心跳有点快,脑子懵懵的,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哪里能说不好,懵了将近半分钟,才慌慌张张地点头:“好,我陪你,我不走。”
叶牧歌在陆竹生抱起庄一如的时候就跟了进来,本来还想问一问庄一如的情况,但陆竹生和庄一如之间的气氛她实在插不上话。
此时她站在门边看着气氛微妙的一人一鬼,识相地选择不再上前。
庄一如此时的状态看起来还行,又有陆竹生在,她想了想,便退到门后,如果庄一如有什么吩咐的话,应该会第一时间叫她过去。
叶牧歌走后,陆竹生拘谨地站着,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几度不能开口。
庄一如背靠枕头坐在床头,脸色还是有些白,但比陆竹生刚发现她那会儿要好一些了,她看着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陆竹生,唇角抿起一个浅浅的微笑,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床沿:“坐。”
陆竹生依言在庄一如身边坐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见庄一如抿着唇,面露犹疑,陆竹生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道:“是不是今天晚上伤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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