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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比我小一届,我们在同一个导师的指导下进修。”
“韩同学的日记里提到,她在自杀前两个月,曾被你下药性侵,此事属实吗?”
“你一直对韩同学死缠烂打,逼她和你交往,在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便对其实施暴力迷|奸行为,是不是?”
“你最好如实交代,如果以上情节属实,你将可能构成故意伤害罪,我们会视你的认错态度在法庭上争取替你减刑。”
冷冰冰的质问回荡在狭小又黑暗的审讯室里,短暂的沉默后,只迎来一声倔强的回应:
“我没有。”
*
陆竹生席地而坐,身旁横七竖八倒着数不清的酒瓶。
手机界面不停闪烁,无数消息提醒震耳欲聋,随便点开一个,都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你怎么不去死?!”
“垃圾!有妈生没妈养!”
“死变态!”
“韩芸芸倒八辈子霉了才能遇见你这种疯子!”
“人渣居然被保释了?为什么不枪毙?!”
“……”
啪——
手机被用力砸在墙上,屏幕龟裂,漆黑一片,所有消息条目都消失了。
取保候审期间,她被家里软禁起来,不能去学校,还被取消了去市医院的实习资格。
没人相信她说的话,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无能无用、品德败坏的寄生虫,活着都浪费空气的那种。
从小,她就忍受着这种目光。
真是受够了。
她抓起桌上的啤酒瓶一阵猛灌,酒精上头,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没走两步就趴在地上狼狈呕吐。
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腹部闷痛,一切都糟糕透了。
想死。
活着真累。
她一寸一寸朝前挪,衣服拖着秽物在地上擦出一道脏污。
身体越来越沉,脑子也不清醒,她听见有人在砸她的窗,拳头大的石块打破窗户飞进来,砸在她手边。
而她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寒气像虫子似的咬开她的皮肤,侵入她的身体,腹部在酒精的麻痹下依旧一阵一阵地痛。
保镖被砸窗户的声音惊动,跑进屋里来,惊慌地发现了她的情况。
她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救护车抑扬顿挫的嘶鸣,随后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进救护车里,很快,残存的一点意识就消失了。
*
市医院急诊科敞亮的办公室里,医助等庄一如在给病人开的药单上签了名,拿着单子出去了。
庄一如放下笔,难得空下来几分钟,她伸手按了一下桌上乌龟摆件的脑袋,晃晃悠悠的小脑袋缩进龟壳里。
像极了某个喜欢躲在龟壳里的小家伙。
她有点担心。
“庄医生在不在?”
有人敲门,庄一如收回把玩摆件的手,应了一声“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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