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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燃起,夜色沉寂。
缘一将鹰怪的羽毛收拢,放在火堆旁烤干。就着光亮,缘一张开五指,亮出还算尖锐的指甲。
见状,杀生丸转过头:学会用爪子了?
没错!缘一学会了用爪子,他正专心致志地——在鹰怪羽毛的顶端戳小洞洞。
杀生丸:……
他搞不清这半妖想做什么,直到半妖起身跑向他,绕在他身周转了几圈。最后,他摸摸绒尾,薅走了一把绒尾上的狗毛。
杀生丸:……
大妖怪盯着自己的绒尾,难以置信!
再抬眼,杀生丸看见缘一蹲下来,认真把狗毛搓成一条细绳,再穿入羽毛的空洞中,将羽毛排布紧实。
这会儿,杀生丸算是看懂了。
半妖是想串羽毛做被褥,奈何缺材料。但半妖想做就做,他根本不会干涉,只是对方为什么要打绒尾的主意?
当半妖的小手再次摸过来时,杀生丸冷漠地收起了绒尾。
“别得寸进尺了,半妖。”他冷声道,“再动我的尾巴,就杀了你。”
再动我的尾巴……
尾巴?
缘一木着脸站在原地:“兄长,你是说……这是你的尾巴吗?”
“呵,这是只有妖怪才有的绒尾。”杀生丸看向缘一,盯着他头顶那可笑的犬耳,“你是不会明白的。”
缘一默默注视着绒尾,犬耳垂了下来。
“原来是尾巴吗?”他一直以为是条造型奇特的被褥,虽然温暖松软,但有时会掉毛。
他之前躺在绒尾中睡觉,醒来时身上总沾了几根。他不仅拿来生火,还拿来刷碗。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居然是兄长的尾巴?掉的是尾巴上的狗毛?
也对,天气渐暖,兽类总有换毛的时候……
但、但是!即使兄长是犬妖,也没有尾巴跟身体分离的事情吧?兄长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才会让尾巴离开了身体,变成单独的一支?
缘一有些难受。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似乎作为他兄长的人都在受苦。
他轻轻蹲下来,小心道:“兄长,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
杀生丸:……
许是被妖怪的血脉一事刺激了,半妖想到自己永远不会拥有绒尾,才会露出这种“难过”的表情。
可怜又可悲,然而半妖并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杀生丸垂眸:“随你。”
只是摸摸尾巴而已,作为成年犬妖,他不会跟幼崽计较。
可惜,缘一非得跟他的尾巴计较——
“兄长,你的尾巴是怎么断掉的呢?”缘一低声道,“尾巴跟身体分开,一定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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