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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后悔,也不能后悔,因为他是这个组织的首领,也是组织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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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医生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街头停留,胡子邋遢到像是几天没有刮,给人一种莫名的颓废感。
他手腕上挂着满满当当新购置的小洋裙袋子,身侧跟着一位身穿荷叶边红裙的金发幼女,正在进行着诸如‘继续逛服装店’还是‘立刻去甜品店’的幼稚拉锯战。
毛利兰看那个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少女在原地踌躇许久,再三确认过,不远处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长相与自己印象中某人完全一致。这才不再犹豫,径直走上前去,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是森伯父吗?”她紧张询问道,目光落在某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身上,生怕自己只是认错了人。
自从太宰治在好不容易迎来幸福曙光的前一夜自杀之后,两个本就支离破碎的家庭,彻底走上了末路。
当时的毛利兰早就从身旁的人那里了解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太宰治与费奥多尔并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他们不畏惧世俗的眼光,选择走向一起,好不容易得到了双方家长的祝福,又因一方家中突如其来的变故始终无法得到安宁。
好在太宰治被迫前往演艺圈的那两年十分努力,本身资质更是堪称得天独厚,靠着两年间得到的片酬将家中债务还清。
当时的米哈伊尔同样已经离去两年,杳无音信。被独自留下的费奥多尔也因恋人的缘故选择暂且放弃入学,想要等待终于能脱离泥潭的太宰治携手继续学业。
他独自一人经营着父亲留下的咖啡店,同时又寻找了其他兼职,跟常年拍戏的恋人聚少离多,连家都很少回。
这样令人感到苦闷压抑的日子,终于迎来曙光。
然而这并非故事的结局,现实从来不是童话故事,经历过苦难后也不一定能拥有美好未来。那些微小的预兆如同附骨之蛆,不断啃噬着压抑生活中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希冀。
就在太宰治最后一份按合同被强行要求接下的电影拍摄到一半时,《斜阳》剧组因剧本无法跟上不得不停摆。原定举行婚礼的两人难得相聚,同两家仅剩的长辈商量着小范围婚礼的安排。究竟要预支多少未来的幸福,才能抚平过往承受的伤痛。
不过是一夜之间,还没来得及亲吻恋人的费奥多尔,能够触碰到的只剩倒在血泊中的冰冷尸体。
自那之后,中年丧子的森医生收敛好太宰治的遗物,趁着夜色朦胧,独自一人拖着孤寂的身影离去。他再也没有回到过曾经居住了十几年的家,又因某些难以言说的情绪,不打算将房子卖掉,只是任由那栋不会再亮起灯的房屋落灰,充斥满冰冷空寂。
而原本前途无量的费奥多尔,对未来的一切展望都因恋人的逝去消失。他彻底放弃了学业,甚至将父亲悉心经营多年的咖啡店转手,同样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去。
米花町多了两栋空旷无人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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