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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新的鸽食,撕开封口处的塑料条,等待中岛敦前来的同时,百无聊赖地抛洒着玉米粒。
视野中的鸽群一窝蜂地涌向前来,还有几只胆大的凑到他身旁,将如今体型过于瘦小的费奥多尔,淹没在灰白两色羽毛的浪潮中。
结合两人已知的情报,确实能很轻易推测出隐藏在表象背后的真实,让本该跌宕起伏的事件流程简化到极致。
幼童微微歪着头,并没有驱赶落在他肩膀上鸽子的打算,只不过是平静注视着气息比起曾经要轻快不少的卷发青年,语调波澜不惊,“太宰君,这是又打算以身犯险?”
“有本事来阻止我。”心情莫名愉悦的太宰治怪笑出声,哼着不知名的轻快小调,将剩下的鸽食倒到自己手掌中,吸引着几只体态浑圆的鸽子落在他手臂上。
他故意大大咧咧把自己的推测全部说出,为的就是在合适的时机,逼迫真正隐藏在幕后的那人出现,能自乱阵脚自然是最好不过。
如今异能兵器已经被他们拿在手中,唯一可用作威胁的工具不见,计划被彻底打乱,敌人只会陷入被动。
太宰治懒懒散散伸了个懒腰,鸢色眼眸半睁,隔着过长的刘海注视着碧空如洗的天际,不知是在发呆还是沉思。偶尔有零星几只海鸥掠过,在青年身上落下一道极为短暂的阴影,很快又消失不见。
坐在他身侧的幼童同样一言不发,有些不习惯地捋了捋鬓角旁的发丝,之后又将自己不大的手伸入太宰治驼色风衣的口袋内,掏出几枚零钱。
“小气。”目睹到这一幕的卷发青年小声嘟囔着。
向来存不住钱的太宰治,之前购买东西使用的全部是从费奥多尔口袋里顺来的零钱,自身身无分文。再加上那段记忆的影响,他之前一系列举动太过顺畅,完全不会感到脸皮发烫。
费奥多尔瞥了他一眼,“死屋之鼠应该挺有钱的,要吗?”
曾经好歹也是个有钱人,叛逃港口黑手党之后越来越穷的太宰治慢慢吞吞摇摇头,故意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还是算了,反正每次入水都要丢一次钱包,侦探社的工资用来买绷带还算足够。”
骤然从那段记忆中抽身,两段截然不同的感情融合,让他一时半会难以习惯。
身旁的人既是死敌,又是曾经携手共度无数时光的恋人,即便意识脱离之后,那段冗长的记忆也变得如同笼罩一层浓雾般模糊。时光刻印的心里深处的信赖与亲昵,时刻影响着太宰治的判断,让他根本无法对魔人摆什么脸色。
有种诡异的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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