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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开店这么多年,除了自己的伪装身份小菅银吉,波洛咖啡店从未有过店长亲自送外卖的先例。
而米哈伊尔在消失的诸多时间段内的立场飘忽不定,太宰治在确定了他与潘多拉的联系后,更进一步做出试探,隐晦的询问他是否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
倘若自己没有听出他言语中暗藏的意思,便代表了他彻彻底底与潘多拉站在一起,没有任何拉拢的可能。而那个疑似克隆体的少年大概会实施补救措施,在被拒绝配送之后,继续询问别家店铺,多次重复自己的要求,让这通电话成为他无聊期间的消遣行为。
但是一年前的自己,回应了太宰治。
他并不知晓少年能脱离掌控的时间有多久,再加上潘多拉·亚克特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若是被发现两人私底下有所交集,后果将不堪设想。
本就时间紧急,在贫民窟发生的意外更是为这次会面增添了难度。
无法抵达的米哈伊尔因羊的缘故发动了异能力,深知自己一举一动即将受到异能特务科监视的他,不得不将戏份做全,取消了这份订单。也因此,自己的立场再次充满了不确定性,让本就如履薄冰的太宰治不敢轻举妄动,一年以来没有进行第二次试探。
或许潘多拉·亚克特的掌控是更大的原因。
不知是否是逐渐触及到真相的缘故,在将喧嚣吞没的夜半时分,米哈伊尔偶尔会在睡梦之中见到许多一闪而过的破败画面。
如同老旧的相机胶卷,在时间的侵袭下逐渐染上斑驳之色,承载了不曾在他记忆中存在过的片段。
被仇恨束缚住脚步的迷茫旅人,在随时都会坍塌的梦境中前行,越是深入,老旧画面越是模糊不清。
米哈伊尔的指尖在画面中的费坚卡脸上停留,那是他难得展露出无忧笑容的模样,自己从未见到过的景象。
年幼的孩子穿着厚重外衣,坐在酒馆后院一架质地粗糙的秋千上咯咯笑着,任由家人一般的棕熊时不时地推一把。即便是在冰天雪地,这样的场景也令人感到心生暖意。
但是自己从未给幼子建造过秋千。
他继续向前走去,略过无数相似画面,脚步在一幅充斥着血腥味的相框前停驻。
那是浑身遍布狰狞伤痕的青年,血肉外翻的伤口与瘀痕交错,在被血液浸透的床铺上艰难喘息。只是肺部的严重损毁导致他难以汲取氧气,胸腔每一次起伏,都只能痛苦地呕出血沫。
不是潘多拉·亚克特,而是名为太宰治的存在。
但是身处这幅场景的自己并不这样认为。
大抵是被突兀揭露的真相刺激到无力思考,得知幼子死去的真相,爱意霎时间化作蚀骨的恨,名为复仇的烈焰将自己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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