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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池雨主动牵起司涟的手,握在掌中细细摩挲。
司涟心里的醋意立刻消散得一干二净:殿下能给我讲讲你和无名以前的事情吗?
以前?唐池雨回想一会儿,笑道,小时候我第一次见到无名,看见大哥对她那么喜欢,其实心里是很不服气的,还主动去挑衅她。
司涟好奇道:然后?
然后我就被她打了一顿,还被她狠狠骂了好几句。唐池雨挠挠头,我在京城里横行霸道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我骂我,当时我哭得可惨了。
想不到殿下和无名姑娘小时候竟是这样的。司涟捂嘴轻笑。
唐池雨继续道:不过那时我虽然哭,心里却很佩服她武功高强,而且仔细一想,她骂的话也挺有道理的,于是第二天我就主动找她道歉。
殿下小时候就是这么纯直的性子。司涟软声夸道。
唐池雨脸颊微红:其实现在想来,我大哥离京的那七年,父皇没有底线地纵容我。六哥只比我大一岁,他看似宠溺我,实则从不像大哥那样对我加以管教。七年里,我其实是学坏了不少的,直到后来大哥带着无名回京,才将我给掰了回来。无名帮了我许多,教会我许多事情,就连四年前我想来渭北从军,都是她央着父皇要他同意的。我有些时候忍不住会想,如果没有无名,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我。算了,不说这个了,免得你又要醋,反正我对无名从来没有那种意思。
殿下,我没有醋。司涟轻声道。
司涟跟在唐池雨三人身后游历三个月,至今没有看透无名是怎样的人。
对南月,无名温柔到了骨子里。对外人,无名的态度算得上冷漠无情,但偶尔又会透出藏在心底的些许热血。对唐池雨,无名更像是一个引导着她成长的长辈。对司涟自己,无名也算是有恩于她。
司涟以前对无名的态度更多是猜忌与恐惧,现在她虽然仍然看不透她,但既然唐池雨如此信赖她那么就姑且算是朋友吧。
唐池雨轻轻嗯了一声,她仍然握着司涟的手,目光再次集中在广阔无垠的荒漠上,眉头又一次皱起。
殿下又在想蛮人的事?司涟问道。
是。唐池雨长叹口气,我有些害怕。
司涟从后面抱紧了她:害怕蛮人?
我们对蛮人一无所知。唐池雨缓缓道,这些天虽然有斥候深入荒原,要么什么都没有查到,要么有去无回。我虽然总感觉蛮人一定会再度攻来,但现在我们连他们的位置都不知道,更别说再度潜入军营中打探情况了。如果我们大秦国力能够再强盛一些,如果渭北军的数量和装备、后勤补给能够再多一些就好了,那样我们就有深入荒原探查的资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城墙上除了担忧和恐惧,什么都做不了。
司涟沉默地低下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声地安抚唐池雨。
小七,你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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