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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启洗漱好了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她拿帕子绞干,松散在脑后绑好。
下了楼,其余人已坐那儿等着了。
她举起筷子:“吃饭吧,过不了两天就能赶到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松快。
西夏已被灭的差不多了,还剩几个零散的部族。
萧启打算上京看看闵于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已经几百个春秋没见过闵于安了。
孤身一人上路容初不放心,萧启也不想折腾阿姐,这样热的天,容初体弱,就怕在路上折腾病了。
萧启索性把家住京城的部下们都带回来,都是好些年没回过家了,现在又不忙,回家看看,一举两得。
这样热的天纵马疾奔,脸晒得通红,才一二十天就全成了大黑脸。
却没有一个人抱怨的。
一是纪律严明,二是心之所向。
能回家,有什么好抱怨的。
这县城的特色,酸梅汤熬得可是一绝。
普通人家用不起冰,熬好的酸梅汤放井水里镇着,入口也是凉意。
萧启一口气灌下一碗酸梅汤,往嘴里夹菜。
都快饿死了。
大热天的赶路,干巴巴的饼啃不下,停下来做饭又太费时间,只在马上啃了些肉干,勉强补充能量。
正常人的饭菜,于这些天的他们而言,堪称奢侈。
都是同袍,没人讲什么脸面,也不聊天,一个劲儿地往嘴里丢菜。
大堂里,十来张桌子只剩下吃饭的声音。
但他们不说话,自有人说。
吃饭的时候聊天,谈天说地,应该是人共有的习惯。
旁桌人的话就这样飘进耳朵里——
“哎,都野城的人真叫一个惨啊!”
“就是就是,好好过日子,结果让大水淹了家。闹饥荒也就算了,还闹瘟疫。”
“瘟疫?”
“是啊!你不知道?这事闹得挺大的,听说还出了叛军,闹着要知府给个说法呢!”
拼命夹菜的手就这样顿住,嘴里的饭菜也没心思咀嚼。
萧启匆匆往嘴里扒几口饭。
强迫自己回房躺床上歇息。
第二日清晨,她睁开眼,眼里是决绝。
吃过早饭,付了房钱,把买来的烧饼肉干绑在马背上,水囊也灌得鼓鼓的。
上了马,都等着萧启发号施令。
她许久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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