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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晕过去前,林含柏在想:如果容初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定会吓着吧?
奋战了一夜的兵丁互相搀扶着回城,人们赶着出来迎接。
闵于安和容初跟着人群冲出来,在浑身血色的军队中寻找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
营帐里,容初剥开林含柏的上衣,拿了银针给她止血。
失血太多,得先止血,因为受伤以后还在一直提剑杀敌,临时用作包扎的白布已被鲜血浸透,早先的血凝固成黑色,新溢出来的红色血液就这样叠在上面,看得人心惊。
心疼,又恼火。
针扎到一半,林含柏就醒了。
她感受一下自己裸露的上半身,凉飕飕的。再一转头,正对上容初那双看不清楚情绪的眸子。
林含柏:“……”
容初没说话,手上动作不停。
银针封住穴位,血止住,接下来要处理伤口。
战场上所使用的刀剑,不知道有多脏,沾过多少人的血。
伤口需要彻底清理,白布沾了烈酒在脊背上反复摩擦,林含柏闷哼一声,咬紧了唇,手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容初想让她疼一疼,长点儿记性。可……实在不忍。
她拿了干净的布条塞进林含柏嘴里:“疼就咬着,别伤着自己,我清理缝针还需要好一会儿。”
最小号的针穿了桑麻线,在皮肉间穿梭,容初每下一针,就能感觉到手下的身躯颤抖一下。
等她终于处理完,林含柏脸色已然白的吓人,在这寒冬里,冷汗浸湿了被褥。
容初冷着脸问:“还敢不敢受伤了?”
林含柏眼角含泪,纯粹是疼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咬着布条直摇头。
容初给她包扎的手顿了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做完剩下的事情,轻轻给林含柏搭上被褥。
“你这几天都得趴着了,千万别翻身,我去弄点热水来给你擦擦身子。”
林含柏艰难拿出嘴里的布条,嗯了一声。
林含柏伤的严重些,自然先给她处理,接下来就得给轻伤的阿启包扎了。
容初拐进了萧启的帐子,闵于安正与她纠缠。
她听见两个人你来我往——
闵于安:“给我看看,还有哪儿伤着了。”
萧启摇头:“没有没有,就只有小臂上这一点儿小伤。还是因为关节处甲胄覆盖不完全才伤着的,伤口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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