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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手疾眼快将人扶住,不成想谢轻挽反倒将她的手腕死死扣住不肯松开。
谢轻挽是耗尽所有力气,走到容凌跟前的。
那道自称是心魔的声音不停聒噪,吵得她心神俱乱,头疼欲裂。
谢轻挽心中别无他念,只想走到容凌跟前,听她说说话,只是听听她的声音变好。
不知为何,到了容凌跟前,心魔的话音竟戛然而止。
一时间清静了许多,谢轻挽有些无所适从。
容凌皱着眉头盯住自己被握紧的手腕,沉默半晌,将谢轻挽在椅子上安置好,难得耐心道:“你且再等等,我再在这楼中查看一番便走。”
谢轻挽依旧没有松手,抬眸看她,眼底一片水雾迷蒙,眼尾还隐隐泛红。
容凌不为所动,手腕轻转,从她掌心挣脱,径直上楼。
她又来到那尊花妖娘娘的神像前,仔细勘察。
这花妖常年靠活人精气血肉为食,又常年都在花楼中,容凌揣测,她多半是这花楼中生出的精怪后修炼成妖。
而这尊神像日日接受香火供奉,若是将本体置于此处,于修炼最有益不过。
容凌探寻一番,果真在神龛后寻到一样不应在此处的东西——是一盒胭脂。
白玉胭脂盒中殷红的色彩,同花妖身上衣物的颜色一模一样,盒子底下还雕刻着一朵木芙蓉。
原来所谓的花妖娘娘,竟然只是一盒成精的胭脂作祟。
容凌没有迟疑,推倒神龛中仍在燃烧的烛火,一并将那盒胭脂扔入其中。
火焰熊熊燃起,容凌转身离开下楼。
此时在白衍的法术下,晕倒的人已经醒了大半,看见楼上燃起大火,她们来不及思考别的,当即吆喝着到后院井中打水灭火。
毕竟这座花楼是这些女子的依仗,离开了它,她们不知还能去哪儿。
容凌虽为上神,也只管降妖伏魔,至于人的事,或善或恶,到了地府自会有清算,与她没有任何干系。
她与蜂拥向后院的人群背道而驰,走向谢轻挽:“走吧……”
谢轻挽愣愣看着她,火光之中,容凌一袭白衣,眉眼凌厉,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刹那间,谢轻挽甚至忘了呼吸,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从景城离开,很快便可以到达若水。
至于谢轻挽,许是在魅境中走了一遭的缘故,看起来情况并不好。
容凌虽算不上一个多么称职的师尊,但眼下这种样子,当然不能放任她独自一人回门派,干脆一并带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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