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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幻乐哪里学来的,一进去先检查床尾挂着的用药记录,镇定自若问病人:“有感觉好些吗?”
她的表现无比自然,时信和许敬珩有过一秒看她面生,再不觉不妥,想着住院不久,护士轮班有些人没见过很正常。
白星和时砾随后假装从外面回来,见‘护士’在,就没打招呼。
神奇的是,幻乐还知道要帮时信检查体温,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测温枪,对着时信额头滴了一声。
“有点低烧。”她手脚利索收起测温仪,转过吊瓶,随之,目光顺着输液线落到时信手上,借检查针口的名义轻轻托起时信的手。
看针口是假,她一触骨节,二反掌观纹,再让时信攥起拳头由小指侧面看过去,即刻勘破了先前所有疑惑。
果然,一切并非巧合。
幻乐目光倏尔凌厉,但下一秒恢复柔和,说没什么问题,过一段时间再来检查。
在查房记录签了个名,幻乐转身走出病房。
“我在来时的楼梯等你们。”这话是隔空传音,只有时砾和白星听得见。
今天时信病情相对稳定,许敬珩稍稍放心,想问俩孩子刚去哪里了,不料她们又结伴一块儿去洗手间。
毕竟是女孩子,去洗手间都要挽手。
许敬珩没管她们,视线回到时信身上。
楼梯转角。
幻乐神色凝重,不由地紧张起来。
“我妈……怎么样?”时砾尤显忐忑。
幻乐已然回复素日的打扮,温婉闲静望向窗外:“她,命途多舛。”
她声色难辨,也不作解,可她先前就说命运不可改,白星也不敢说什么:“……那?”
幻乐摇了摇头。
时砾理解幻乐的意思了,沉吟许久,几乎是颤抖着问:“大概什么时候?”
幻乐启唇欲言,忽而楼上下来一清洁工人于此穿行。
幻乐抿唇,眼珠子跟着那人转,清洁工自顾地扫楼梯,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一级一级往下,好像看不见她们一样。
适才似乎幻乐想说什么,过后垂下眸,有什么隐匿于眼底。
等了须臾,她留下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你们好好照顾她吧。”
说完幻乐消失了。
“老师——”
白星和时砾向着空中伸手,可是什么都握不住,如同命运。
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痛苦,无奈,百感交集侵袭,她们一言不发站在即将散尽的余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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