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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撑着伞,站在木栏杆内喊过去:“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有看见一位四十岁左右,长得很瘦、头发很长女人来过这里吗?”
老者听闻不紧不慢转过身来。
按理说,钓鱼讲究耐心,等待久了目光应该比较散漫,然而,斗笠下一双晶亮有神的眼对上来,白星和时砾不约而同在心里一怔。
这个人可能被海风吹麻木了,望着她们十几秒,迟缓抬手指去右边方向。他不置一词,收回目光,默默转身回去面向大海,扯了扯毫无动静的鱼竿。
白星忍不住多打量他一眼。
按照所指的方向穿越山势不高的观景走廊,看见尽头远处的灯塔。
如果天气好,这里应该游客不少,因为接近灯塔处的围栏挂着许多同心锁与祈愿牌。
幸好不出所望,她们终于见到灯塔之下一个瘦高身影静静伫立,打着伞,随手翻看祈愿牌上别人美好的愿望。
许是她看得想得入神,也可能风雨喧嚣专心扶着伞,她没注意有人由远及近。
待她回神,两双鞋子已经出现在视线里。
时信下意识拭去眼底的泪,抬头看见女儿和白星,下一个呼吸之时忙乱转身,择了反方向要走。
她第一反应还是逃跑,时砾鼻尖一酸。
白星才不理旁的,撒腿上去一把抱住时信,巴巴地说:“阿姨不要走好不好?”
让她拖住,时信再走一步都不行。温雅的人对死缠招数没辙,无奈之下时信冷静下来。
她脸色苍白,加上心情郁结整个人比天上的云更沉重,垂眼看着白星欲说还休,张唇变成轻叹。
时砾收起伞,也从另一边抱住不让风吹到她,轻轻唤了声:“妈……”
这个字让时信倏尔红了眼,舌尖酸涩喉咙微哽。
“你感觉还好吗?”时砾担心急问。
时信摇头。
不是没事,而是身心都不好。
白星嗅到她身上幽微的药味,“这里风好大,我们不要留在这里了。”
时砾顺势道:“不如去车上?”
时信自然明白上车就是希望她回去的意思,但眼下她没有回去的打算,改口提出带她们去附近一家公寓。
那是时信暂住的单身公寓,阳台朝海,屋内暖气打开。
白星寸步不离跟着时信,生怕人家凭空消失似的。
时砾不似她黏人,即使担心也尽量隐忍,她不擅情绪形于色,进厨房倒了几杯温水出来,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一边一个夹着时信。
母女俩仿如隔着重重障碍,言语变得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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