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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着青砖往山上走,云妙晴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的性子,专程跟你娘说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
“你还说呢!你成亲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告诉我,还是我有一天翻我娘的书信才瞧见的。”说起这事银杏脸上仍有不甘心,不过很快又被得意取代,“我为此在家闹了好大一场,她现在可不敢再跟你合伙瞒我了。”
云妙晴轻笑:“是么,可把你能耐坏了。”
“那可不!”银杏话头一转,朝霍岚伸出双手捏住霍岚的两颊:“好你个小妮子!我走的时候叮嘱你好好照顾小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把人都拐到床上去了?”
她在相府跟云妙晴一起长大,深受云相那一套歪理邪说的影响,对云妙晴、霍岚两个女子成亲不觉得多么于理不合,但听闻这个消息时震惊还是有的。
霍岚被银杏捏着脸说不清话,云妙晴替她解围道:“瞧瞧你,几年不见去哪儿学得这些话?大姑娘家说什么床上地下的,羞不羞?”
银杏松了手佯装生气:“小姐,你还像以前一样护着她,我就说你这样宠她迟早要宠出问题来!”
云妙晴笑说:“你现在也是当小姐的人了,怎么还口口声声叫我小姐。相府早没了,我还被朝廷通缉,哪里还是什么小姐。”
“那我不管,你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小姐!”
二人有说有笑,霍岚在旁边偶尔被问及时也会跟着聊上一两句,恍惚间三人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在乡下的时光,岁月静好,朱颜不改。
“你要的衣服在这儿,其余的我让人运城中铺子里去了,你先瞧瞧成不成。”回房后,银杏捧出一个箱子,她打开箱,将里面的衣服抖开来。
一瞬间,房中的烛光似乎都亮了几分,那是一套纱裙,白底上晕染着一片一片的绯红,让霍岚无端联想到了当年白鹿山脚云宅池塘里的那些锦鲤。
说是套纱裙其实不太对,霍岚有点说不上来裙子的材质,只觉得它薄如蝉翼,滑似绸缎,可它也不是绸缎,比寻常丝绸的光泽度还要更高一些,却不刺眼,是一种霍岚从来没有见过的材质。
“没见过吧?”银杏给霍岚介绍道,“这个叫鲛人绡,是昌和国的特产,织起来费时费力不说,原料产量也很低,即便是昌和国一年也出不了多少匹,搁咱们这儿一般地方你连见都见不着!”
“可这也太透了点,真的能穿么?”霍岚把手掌垫在布下,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见。
“又不是给你穿!到时要害部位再穿点内衬遮挡一下就好。”银杏拿了灯烛过来稍微走近一些,也没敢走得太近,怕灯油晃出来毁了衣服,“料子稀有就算了,上面这些刺绣可是找了二十个咱们似锦阁最好的绣娘日夜轮番赶制的,往常也就给宫里贵妃娘娘赶制新衣时有这待遇,看看这针脚、这做工,保管你全帛州找不出第二件!”
经烛光一照,裙摆上暗银丝线绣的鳞片便隐隐约约显现了出来,在这光线昏暗的屋里堪称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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