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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孟桢冷笑,对雪岁阑和段世清道:“你们这样合谋算计,真的不怕轮回报应吗?明明那些孽事都是你犯下的,如今推得还真干净!”
雪岁阑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可别求我说真话,托你的福,我此生再无轮回,又谈何报应。”
“我知道,你恨我,可休想以此除掉我,月未央毁了我的命策,我从此不老不死,除非自尽,否则谁都没有办法夺了我的性命,你以为怂恿这些乡民,毁了我的清誉,就可以置我于死地了?妄想!”
“首先,你并没有清誉可毁,狐仙是你豢养的不错,其次,我怂恿这些乡民也并非为了置你于死地,因为我知道,他们做不到,我如此而为只想让你体会体会千夫所指的滋味,当年央央卸任东都执笔,你是如何落井下石的?你骗我四哥说,是她夺了我的性命,甚至将蝗灾水患统统归结在她的头上,又携汝宁王上了龙首峰,几乎抄了全部命策,还点火焚尽大半,那时的你可想过有今天?”
“你与月未央的情义,不可谓不深,但雪岁阑,你别忘了,想置月未央于死地的是天机宫,不是我,我不过顺水推舟坐上了这个位子而已,你至于恨我至此吗?再说,蝗灾水患也确实是她招致的不错,你有什么资格怪我?要怪就怪她逆天改命,咎由自取!”
“那我也是咎由自取吗?”连段世清也帮腔道,“如何的大言不惭,厚颜无耻才能说出这些话?这一切的一切起因是谁,你莫不是忘了。”
他们正自说话的时候,忽然从人群中挤出个小脑袋,是小泗回来了,他手里还提着琉璃莲花灯,刚回来的时候,山道上挤满了人,他还以为今夜唱社戏呢,这么热闹,拼了命也要挤到前头,可不曾想竟然是神仙姐姐和那位施主的恩怨。
不等祝孟桢回应,雪岁阑长袖一挥,铿然道:“砸!”
乡民本就群情激愤,听到她一声令下,自然不会再客气了,挥着锄头,犁耙就冲上去了。
吓得芙若赶紧闪开,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狐仙儿的白玉像给砸得稀碎,这还没完,那群乡民像红了眼,凶残地看向这边。
她哭诉道:“你们不要这样,听我们解释,姑娘她是无辜的,无辜的。”
饶是她吓破了胆,还是护在了祝孟桢身前,“姑娘多年来救死扶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难道都忘了么,在场我敢说没有一个人不曾被姑娘救治过,没有一个人不曾去东安堂看过病,既然你们都承了姑娘的恩情,又为何落井下石呢!”
“圣姑纵然是圣姑,可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为非作歹!”裴家老爷发话了,“我家姑娘招谁惹谁了,又做错了什么,险些要遭此灭顶之灾!”
现在最难过的是锦爷,裴老爷子和段家姑娘吧最起码还有个清楚的态度,但他立场尴尬,明日祝孟桢就要嫁进他姬家了,如今算半个姬家少奶奶,如果他跟从这些人下了死手,明日见到姬玄玞,又要如何解释?
“大家冷静,不要冲动。”他拦在前面道,“此事有待查证,三言两语不足以说清,今夜已深,不如大家先散了,等明日再行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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