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页(2 / 2)
段思窈上气不接下气,段幼仪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时逢多事之秋,拿阿弟的婚事冲冲喜也好,再说,就算真有狐仙,也不是咱们请来的,你没听家奴们议论嘛,是祝家大公子心有余忿,这才错了主意,请邪神伤了自家兄弟,事虽然出在我们段府,可跟我们半分关系也没有,怕什么。”
“可我总觉得不简单。”
“行了,多思劳神,还是加紧脚步吧,阿弟先我们一步,现在应该已经到顶了吧。”
话音才落,忽然听到一声惊叫,二人相距不过两肩的距离,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她们之间滚落下来,卷着雪花,带着风。
目送良久之后才发觉不对劲。
“长姐,方才那个……好像是个人啊。”
“听声音也很熟悉,不会是……”
“阿弟!”
“阿弟!”
两人慌了神,连滚带爬地追去,百余来长阶惨叫连连。
差不多滚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才落地,真不是好受的。
段幼仪骨头都要散架了,当年东都大水,阖家逃难至含翠巅的时候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段思窈就更不用说了,鼻子先着地的,两道血印子挂在嘴边,酸疼难忍,眼泪都沁出来了。
只有段世清没有吭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们正自痛吟之时,忽然心下一凉,面面相觑后颤颤巍巍过去。
“长姐,阿弟他该不会……”
“别胡说,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咳!”段世清抬头,用力咳了声,呛得雪花横飞。
“阿弟,你还好吧?”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来呢?有没有事啊快让长姐看看。”
段世清没有理会,强撑着手臂坐起,这样的痛楚似曾相识,遥看漫漫长阶,风雪如烟,连梦觉寺的塔尖都不见了,但二十六年前的回忆,点点滴滴无不在敲打着他。
那夜,月光明晰,磊落地照在长阶上,他一身落魄,被白虎纵扑而下,筋骨断裂,惨痛不已,心如死灰之际,耳畔不知是谁念着诗,合辙押韵,意味混沌不明。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