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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姑娘教训的是,旭奴知错了。”
“既然知错,那就领罚吧,去风里跪着,想来夜间霜寒露重,能让你清醒清醒,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后办事也可拿捏分寸。”
旭奴愣了片刻,她知道姑娘的脾性,是个绵里藏针的主儿,但没想到这股劲儿会使到她身上,只好俯首道:“奴才领罚,时辰晚了,姑娘早些安息吧,我这就去外面跪着。”
裴梦蔷目送她出去,对父亲选的这位陪嫁,甚为不满,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盏省油的灯,将来若随她进了姬家的门,定不会让人省心。
她起身,去衣橱挑了两件厚实的衣服给紫蔻披上了,知道紫蔻心智已损,说话办事不似常人,也没有计较她的反应,只交代道:“你呀,就知道忍让。”
言罢,屈指弹在她的脑门上,“以后可别这么傻了,若有人欺负你,记得同我讲。”
不知为何,紫蔻愣住了,眨眼间泪水就滑了下来,她好似记得,当年预姑娘也是这样,敲着她的脑袋,笑她傻。
“怎么了?”瞧她伤心,裴梦蔷多问了两句。
可她不说话,仔细地抱着衣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就退出门了。
裴梦蔷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可怜,又似遗憾,这丫头当年在姬家,也是被预姑娘当成手足来对待的吧,毕竟预姑娘对绯槿都那般在意,对她也不会差到哪里,可惜好人不长命,谁知预姑娘年纪轻轻就命殒绊仙沟,说起来那可是她未来的小姑子。
紫蔻抱着厚实暖和的衣服从旭奴面前经过的时候,熬红了旭奴的眼睛。
她恨得牙根痒痒,如姑娘所言,她在府里算老人了,怎的紫蔻一来,她就落到这步田地!
“果然是本家姊妹,同气连枝,赏她衣服却打发我在此吹冷风,当我是猫是狗,却独独不当个人,你们裴家的人金贵,动不得惹不得,别人的身子就不是身子了,别人的性命也不是性命!”
月影渐长,漏夜孤寂,难捱呀。
次日亥时,好容易等到了千家万户灯火熄尽,她这才随意找了个理由,撇下手里的活计上山去了。
大雪封山,走起来十分艰难,可仍挡不住她“求神拜佛”的心思,直奔梦觉寺去了。
梦觉寺早已关了门,她只好跟昨夜一样,从狗洞子里爬进爬出,又偷摸溜地钻进了大悲坛。
崖望君听到动静,递了个颜色给雪岁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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