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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月未央移身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僵住了,锁魂链哗啦的声响挠着耳朵,于他却是钻心的疼!锁链箍着的那两道伤痕,死死将她脚踝缠住,中间一道血肉模糊,边缘的血痂也清晰可见,怕是愈合之后又被磨开,如此反复。

他的手微微颤抖,酒也洒了出来,顺着指缝往下淌:“疼吗?”

月未央自顾自地斟酒,笑了:“我说不疼你信吗?”

他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想来你若随月净尊者去了,自不必受这些苦难,从此逍遥快活,多好。”

月未央指尖捏着杯口,转了几下,始终没有抬眼:“我去了逍遥快活不假,但她怎么办?”

“谁?”

“你知道。”

那般张狂的笑意,却藏着天崩地裂的隐忍,于他如泰山压顶,又如利刃剜心。

“值吗?”他朱唇微颤,犹豫之后终于问出了口。

他怕她说不值,有那么几分悔意,应该还在生他的气,更怕她说值,如此深情,他又偿还不起。

月未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轻声提点道:“这个问题,你问过。”

时方旭问过,但雪岁阑没有,月未央许是瞧出来了,可没有戳破,在这里陪她做戏。

“是吗?我忘了。”

月未央捏起一片梨脯放进口中,酸甜适宜的味道更验证了她的猜测,久违呀。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祖尚且能够割肉喂鹰,我区区凡俗之身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那是佛祖愿意,你呢,是心甘情愿吗?”

她点头,笑意疏朗,看得出来有多心甘情愿。

时方旭低头,不敢去看她的眉眼,带着哽咽的腔调,低声道:“可你本不用如此,如果从一开始就不相识,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添香侍者,也不会为了她深陷淖泥!而她呢,竟还那般不明是非,错怪你,误解你,在你屈身赴死之际,竟还责问你,执笔官算什么东西……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月未央默然,将手搭在他的侧脸,指腹轻划着他眼角的泪痕,温煦笑道:“香至国初逢,从她拉我下象背起,我就再不是高高在上的佛了,佛多苦啊,不如及时行乐快活,深陷淖泥也好,屈身赴死也罢,我从未后悔过。”

他用力咬着唇,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迹,直到喉间也尝到些许腥咸,这才开口:“可你当初,为何不解释?”

“解释什么?”月未央撤下手,把玩着酒杯道,“她那样想也好,恨我才能走得干干净净不是吗?省得哭哭啼啼、难舍难离,最后不得不用存思录方才作罢。你是不知道,当年她亲手所书的存思录放在主儿那里,我一页未敢翻看,生怕瞧见个恨我的字眼,我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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