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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箩一筐,一缸一井,一花一叶,一草一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寒雪覆盖之下,更多了几分幽深罢了。

进了禅房,又往里走了个门,才到主儿的床前,真启低下头,从床边的案几下翻出一幅画来。

“师父不准我们踏足大师伯的禅院,违者要逐出师门,我每次都是□□进来的,你可别说漏了嘴。”

崖望君颇有几分欣赏地打量着他:“胆子够大,连逐出师门都唬不住你。”

他没皮没脸地笑道:“师父宅心仁厚,不过说说而已,哪能就真的将我逐出师门。”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师父这么说,必然也会这么做,只不过现在没发现你罢了。”

真启不以为然,不仅要打开那幅画,而且还嫌光线太暗,从腰间掏出了火石,要点燃方才熄灭的灯笼。

崖望君眉头紧皱,毕竟是主儿留下的东西,又被净涂这般紧要地保管,保不齐真的有什么隐情。

待到打开卷轴,他才舒了口气,分明就是一幅看不懂的画,即便被人偷瞄了去,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真启抬眼,看他神色淡然,十分不解:“你就不惊讶嘛?”

“惊讶什么,又看不懂。”

“女人唉,这幅画画的是女人,大师伯贵为尊者,当四大皆空,为何卧房内会藏着女人的画像?”

崖望君又仔细端详了那幅画,画上没有一个字,入眼不过炽烈的火焰,而火焰中有张美人面,不,是半张,另一半被面具遮住了,拿着面具的手渗出道道血迹,沿着指缝蜿蜒而下……

先不说这画画的谁,单看那面具确实熟悉,摘下自己的对比看来,简直一模一样。

不应该呀,面具是月未央亲手送他的,当初他才修成山精,术法拙劣又莽撞好玩,经常偷跑下山,吓坏了不少人,月未央才亲手做了这面具给他,可以助他随心所欲幻化人形,后来戴习惯了,即使可以熟练地控制自身,也常把面具带在身边,甚至成了他的宝贝,不准别人轻易触碰,所以当时才那么生真启的气。

说来这面具跟主儿没有半分关系,更不知这画像上浑身浴火的女子是谁。

那女子眉间一点,不是红痣,倒像是白毫相光,右旋宛转,如日正中,佛?

拿起画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熟悉吧,确实有几分熟悉,陌生也是真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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