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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玞尚在祝孟桢处未归,姬元锦把紫蔻给领回来的,那丫头半条命都没了,回来呆愣愣地也不说话,段存熙把谢丞修五花大绑地也给送来了,自己却回避不出面,顺道还送上了汝宁王所赐的鲨齿橫锯,发了话:任凭姬家裁决。
连出面商谈都不肯。也对,有什么可谈的,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段家才救了姬玄玞,刚结下的盟好怎么能因为一个丫鬟就给毁掉,这也太儿戏了,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爹,这账不好算啊。”姬元锦等在父亲姬伯谦的帐外,没了主意。
姬伯谦咳了两声,只传出句话来:“不好算,就等秋后再算。”
也不是不算,只不过延期再算,大难当前,不是计较各家利益得失的时候。相信下面的人能理解,段家呢,这些日子也能安分些,至于紫蔻只能暂且牺牲一下了。
没有姬罗预在身边闹,父兄处理起这样的事情得心应手多了,却不知姬罗预就在高台下的栅栏那卧着呢,身边还趴了只小泗:“姐姐,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
“因为那畜生有靠山,而他们段家刚救了我四哥。”
小泗想了想:“不对呀,救下姐姐四哥的人又不是在河边为非作歹的人,别人的功怎好抵他的过?”
“是啊,于理,功过不能相抵,但于情,谁都不会愿意撕破脸吧。”
姐姐说的每个字他都懂,可合在一起的意思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大人的世界果然好复杂,小泗起身拉她回去了,她本想再探望一下紫蔻,可也知道时机不对,只好作罢。
失魂落魄地回到龙首峰,她躲开了所有人窝在扫羽轩的小偏室里,除了月未央谁都不想见,可此时月未央也不知道去哪了,独留她孤身一人还有满腔无处消解的愤郁。
就像奈何不了窗外的阴雨,未到申时就已经浑暗了天色,她也奈何不了周围事事,改变不了他人的想法,也改变不了已发生的过去,唯有凭借自己微薄之力,替□□道!
黑暗中,她在扫羽轩到处翻找,却没能找到一把可以夺人性命的利器,果然是佛家净土,以杀生为忌,连厨房案板上的刀都生了锈,切个菜都费劲,更别说宰谢丞修的狗头了。
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一件趁手的家伙,没办法,只好屈从收了那把刀,指头在刀刃上磨了一下,别说皮开肉绽了,连痛觉都没有,气得她直跺脚:“你好歹是把刀啊,能不能别这么丢人?”
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后,她还是乖乖地将菜刀收在了腰后,蹑手蹑脚地溜出去了,打算趁着夜黑风高结果了谢丞修,省得他以后再为非作歹,祸害更多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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