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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微睁的她,依旧在眷恋梦里的红衣白马,致使微微颤动的眼角染上了冰凉的泪痕。若非这个梦,她大抵忘了,之前的自己那么热爱花的红,不似茱萸绯白的卑微,也不似海棠粉紫的冷漠,那是独属于石榴花般炽烈的焰火。
可惜后来,在她身着凤冠霞帔登上妄尘台的时候,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最爱,自那之后,她变得小心翼翼,仿佛身上缠了无数道的枷锁,任由天机□□安排着。
她想说,如果谁能助她摆脱宿命,她必以身相许!
她以为只是在心中默念,不曾想却成了呓语,萦绕在月未央耳边,唤起了她脸上如三春暖阳般的笑意,她从来没有如此笑过,不曾想她那张化了冰霜的脸也有着让人艳羡的绝世风华。
月未央温润的指尖轻轻梳理着她额前的碎发,睡意朦胧下的花容温习着隐世的伤痛,所谓相遇,所谓分离,所谓别后再见,死而复生,都是颠沛流离的宿命中绕不开下山河,走不完的风景。
她喜欢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竟比初见时还要喜悦。
姬罗预忽觉有人望着自己,挣扎醒来,不见梦里的红衣白马,甚至身上不着寸缕,掌间脚底全都布满了不染纤尘的青莲,清香四溢,薄如蝉翼的花舟随着温暖的涟漪荡漾,没有方向。
“醒了?”
蓦然回首,月未央清冷隽秀的脸上仿佛渡上了层秋日的暖阳,在她面前却忘记了遮掩,当意识到自己不着寸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脸红得像天边的云霞。
月未央清澈的眉眼扫过她全身,从头到脚每一寸莹润雪白的玉肌都牵扯出彻夜缠绵的回忆。
她想笑却忍住了:“该看的都已看过了,无须遮掩。”
姬罗预揽着周围的青莲堆在自己身上,单薄的身躯缩成小小一团,疑惑问道:“我…没有死?”
“你目可视,耳可闻,鼻可嗅,唇可语,死人不会这样。”
“你…又救了我?”
“嗯。”月未央毫不心虚地点头,也不想想,姬罗预险些丢了性命的劫难也是她给的。
“我的衣服呢?”
月未央眼神指了指堆在旁边已经洗好的青衣:“七日前你深陷绊仙沟,为了救你性命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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