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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凉意侵被,月未央蹙着眉缩了缩身子,不愿意醒来,初秋的扫羽轩早已没了鸟儿栖息,倒是枯叶密密实实地往瓦片上落,层层叠叠,稍有风吹就沙沙作响,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轻锤发酸的颈肩问道:“好吵呀,大清早的,谁在喧哗?”
崖望君蹲在檐下,仔细地烧着柴火,火上架着口小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早了,入秋西风渐凉,偏又喜欢拍窗子扫落叶,吵到你了吧,我看咱们不如把扫羽轩改成扫叶轩,倒也应景。”末了,还气急败坏来了句,“霜寒露重的,柴火越来越难烧了,央央,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粥。”
“整日里就知道吃,脸盘子还不够大的,假面都快遮不住了吧?”月未央掂着步子出来,清起时调子发懒,原本清脆的嗓音蒙上了些空灵的磁性,即使训人也没有那么刺耳了。
“过分,你不让我杀生也就算了,好歹煮个粥也奚落我。”
“你知道我方才问的什么意思,山下到底怎么了,闹那么大的动静?”
崖望君本是白虎成了精,论起来也算此地的守护山灵,十里八乡的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他的耳目:“还能为了什么,在姬家大宅门前唱大戏呗,为了一个侍婢闹得鸡犬不宁。央央,你写书的本事越来越好了,编排起来毫不费力的。”
“少来,我能决定命,可定不了他们的性,福祸都是自己挣的,怪我咯?”风卷着一片叶子砸下来,她握在掌心,染了满手的霜花,想起来还要去灵泉沐浴,顿时打了个冷颤,“本来安排的夏末,奈何拖到了入秋,遭罪呀!今夜你把山上的兔子都赶到寺后的灵泉,我有大文章要作。”
“灵泉?”崖望君顿时来了兴致,“这么冷的天你要沐浴?需不需要我去给你搓个泥什么的?”挺俊的玉面小生,怎的不学好,哈喇子都垂了三尺,月未央拎起他的耳朵道:“姑奶奶没有泥可以给你搓,今夜你千万上点心,若是出了半点差池,信不信我油炸了你的猫耳朵!”
“央央,又凶又横的女子嫁不出去的,长得再美也不行。”
往前推几个时辰,东方天际泛白,鸡鸣三声过后,段府依旧一片沉寂,正当所有人都在梦会庄周的时候,鸿舞榭的金丝软榻上一位女子早早睁开了眼睛,她忍痛坐直了身子,满眼的血丝让人心疼,嘴角又青又肿,衣裳凌乱不堪,整个人瑟瑟发抖缩在床脚,慌乱地扯着衣服遮挡,双目含泪望着躺在床榻中央,睡意正浓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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